冰水打在陆温暖的身上,冻得她全身都冒起鸡皮疙瘩。
“神经病,你凭什么管我?”
她奋力想推开薄凛,可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身材健硕魁梧,连推都推不动。
哗啦啦的水流把她的衬衫和裙子都淋湿了,凸显出成熟女人的曼妙有致。
她窘然地环绕在胸前,勉强遮挡住羞人的春光,“薄凛,你到底要干什么?”
薄凛狂傲不羁地睥睨着陆温暖,“我再问你一遍,洗不洗?”
经过冷水的浇灌,陆温暖的脑子变清醒过来。在这种情况下,她再和薄凛折腾,吃亏的人肯定是自己。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硬生生将怒火按压下去,无可奈何地回道,“好,我洗总行了吧,你给我出去。”
薄凛锐利地扫过陆温暖的身体,嫌弃地吐槽,“火柴妞的平板身材,有什么好遮挡的。”
平板身材?
自从初中后,男生最爱热议她的身材,尤其跑步时,男生的眼睛尽往她的方向看来。
再怎么说,她都是欧美的C好吗?
薄凛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喉结上下滚动起来。
往日里,陆温暖不是穿得很休闲,就是穿得很保守,没想到蛮有料的。
也难怪,罗列明知她是他的女人,也为之铤而走险。
薄凛走出浴室,听着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心里有些躁。
同时,他讨厌任何波动自己情绪的东西,无论是物,亦或者是人。
他从书柜里拿出一本书,认真地看起来,水流声渐渐变小,再也影响不了他。
其实陆温暖也嫌弃身上太脏,用沐浴露不停地搓洗,尤其是脖颈上的草莓印,直至身体火辣辣地疼起来。
她关掉花洒,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
原本她穿着的衣服湿了,肯定不能再穿回去。她环视着浴室一圈,最后只能穿上浴袍。
浴袍是男性的,宽宽松松的,她抓住浴袍的衣领,忸怩地走出来。
“吱呀!”
薄凛听见开门的声音,抬头陆温暖像只笨拙的企鹅,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事实,陆温暖是一只漂亮的女企鹅。
肌肤雪白透红,眉不画而赤,唇不点而红,诗句中的清水出芙蓉,也莫过于此。
那股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燥热,再次涌上来,他合上书,也往浴室走去。
陆温暖局促不安地坐在床头,打开吹风机吹着头发。
看这个阵势,她和薄凛要睡在一起。她的脑海不合时宜地现两人缠吻的画面,还有上次在沙发差点要办坏事。
她越想心跳得越快,只觉得吹风机的风流太热,心都随之燥热起来。
陆温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快速关掉吹风机,钻进被子里装睡。
不一会儿,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床的另一边沉下去,木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陆温暖暗自揪紧被子,死死地闭上眼睛,还故意深呼吸,装出熟睡的样子。
许久后,她听见耳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小心翼翼地转过身。
薄凛已然睡着了,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人放松下来,渐渐陷入梦想。
在迷迷糊糊中,她梦见有只野狼趴在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但她实在太困,无论如何都不能从梦里醒来。
“铃铃铃!”
突兀的闹铃声响起,陆温暖睁开惺忪的眼,入目是繁华的罗马文绣窗帘。
脑海蹦跳着昨晚的回忆,她慌忙地回过头,并没有看见薄凛,又巡视着套房一圈,仍不见他的身影。
只见大厅的茶几放着一张黑卡,像是门禁卡,还有两个大盒子。
盒子里面放着整套衣服,从里到外,还有一双高跟鞋。
陆温暖快速换上衣服,再拿出黑卡,果然打开了门。
等走出夜色酒店,她赶紧给哥哥打电话,询问情况,“哥,你的伤怎样了?”
陆浩东安慰地回道,“你放心,我伤得并不重。诗韵是个念亲的孩子,刚来看望我,还一个劲地说感谢爸爸送她去省城读小学。”
陆温暖的心往下一沉,“她还在医院?”
“对啊,她说想波妞了,我便带她去看,怎么了吗?”
“她有没有问你,孩子的事?”
陆浩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她问了我,孩子的亲生妈妈是不是你?但你都嫁进薄家,我怕这件事会影响你,便没把真相告诉诗韵。”
陆温暖火急火燎地赶往医院,在保温室外看见陆诗韵。
她硬是拽着陆诗韵到了偏僻的楼梯间,怒不可遏地质问,“陆诗韵,你还想干什么?”
陆诗韵仍是人畜无害地笑着说,“我来看波妞,孩子长得真像你,等她长大了,肯定也是个美人。”
“呵!”
陆温暖忍不住冷笑起来,“陆诗韵,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陆诗韵睁着水濛濛的大眼睛,委屈不解地反问,“姐姐,我装什么,我都不懂你说什么。”
陆温暖看着陆诗韵那张虚伪做作的脸,恶心得快想吐。
她真是瞎了眼,居然把这种人当作亲妹妹来疼爱,真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
她失望地摇着头控诉,“昨晚罗列已经交代清楚,当年的罪魁祸首是你,你害我退学,成为一名罪犯,你让我失去了一切。”
陆诗韵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索性露出阴狠的真面目。
她甩开陆温暖的手,神气十足地扬起下巴反驳,“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你根本嫁不进薄家,成为薄凛的太太。”
“你明明犯了错,居然死不悔改,还把歪理说成真理!”
陆温暖怒火中烧,扬起手狠狠地抽向陆诗韵。她用足了劲,打得手掌都发麻,却不能止住内心的愤怒。
她陆温暖也曾是天之骄子,N大的优秀生,已经考过雅思,准备出国继续深造。
她寄托着全家的希望,未来要成为同声翻译,但那场事故毁掉了她的梦想和前途,沦成为卑贱的奶妈。
如今,她成为薄凛用钱买来的玩物。
现在罪魁祸首大言不惭地说,她是在成全自己,这是多么可笑的事。
陆诗韵捂住红肿起来的脸颊,心有不甘地质问,“要不是你进了薄家当奶妈,你有机会勾引薄凛,成为他的太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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