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他没事了吧?”旁边的男子一颗眼珠子都挂在容若身上,明知道是句废话,还是找了借口搭讪。
“死不了,不过就是被野猪啃了块肉而已,本身野猪身上就带了毒性,通过血液传染给了他,我已经给他清毒了,至于那点肉,就当是减肥了吧。”
周围听见的人忍不住抽嘴角,这姑娘说话咋这么……毒!
啃了块肉而已?就当减肥了?
瞧这口气轻松的。
天呐,这又不是在肉铺买猪肉,这是人身上活生生被撕下来一大片肉啊,想想就疼死了!
于是,很多觊觎容若的人,咽了咽口水,把心口的小火苗直接浇灭了。
这姑娘,惹不起。
那刚醒过来的男子一听,身子一挺,又厥过去了,不知是疼的还是被气的。
容若帮男子处理了一下大腿上的伤,有些嫌弃的指着一个人:“你来给他包扎。”
“我?”那人为难道:“我不会啊。”
容若原本没正眼看他,这回扭过脑袋,认真打量起来,看的对方脸都涨红了,被一个绝色美女盯着,实在挺不自在,同时不由得心猿意马,这姑娘难道是看上我了?
不过,下一刻他的美梦就碎了。
“我看你泪堂发黑,眼白发黄,脸青无血色,最近房事有点操劳过度吧?”
不等对方有什么反应,容若继续道:“既然脱女人衣服这么顺手,包扎个伤口怎么就不行了,你就当他是平常爱抚的姑娘,把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去不就行了。”
当事人无地自容,其他人忍不住嗤笑起来。
现场这么多人里,大概只有段衣可以体会这个男人的心情,刚才容若就是如此调戏他是个雏儿的。
慕原澈摸着下巴,摇头感叹:“小嫂嫂真乃神人也。”
“她到底是谁?”秦克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慕原澈侧头看他,突然往旁边跳开一大步,眼神往下一滑,故意做出很明显的动作,盯着秦克卿的手,似乎在说,好臭啊好臭啊,我不要和摸过猪屎的手接触啊。
秦克卿甩袖把手背到身后,嘴角的笑阴恻恻的:“小表弟,你干的好事,我迟早会百倍奉还。”
“我等着。”慕原澈眯起桃花眼,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把野猪引过来的。”
秦克卿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笑不及眼底,狭长的眼眸中一抹阴狠一闪而过,抬手打了个手势:“萝卜,我们走。”
巨犬冲着慕原澈狂吠两声,傲慢的扭头离开。
走出去几步,秦克卿回头看了一眼容若的方向,他一定会查清楚到底这个女人是什么来路。
如果是慕北辰的女人,那最好不过了。
总有一天,他会证明,自己比慕北辰更加优秀,这第一步,就从他的女人下手。
容若莫名感觉后脖子凉飕飕,偏头看过去,繁密的林木中,隐约可见一个身影慢慢远去,只剩下淡淡轮廓。
“好奇怪……”容若摸了后脖子一下,刚才那个感觉就好像被毒蛇盯住了一样,怪渗人的。
风吹过来,裸露在外的肌肤感觉到一阵凉意,容若甩了甩脑袋,笑自己果然是想多了,她连死人都不怕,难道还怕毒蛇吗。
从昏迷男子身上把银针取下来,刚刚起身,落入眼里的景象,让她呕了一口血。
不远处,慕北辰还是站在原地,凤梧捧着缩小了一圈的猪头,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神情有点萎靡,不知道是被慕北辰训过还是怎么,段衣依旧保持着一张严谨的脸庞,跟一座山似的。
关键问题在于,多了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斯缈。
她手中拿着一个白底淡紫色花纹的瓶子,双眸一动不动的放在慕北辰身上,眼中的仰慕迷恋一览无遗,脸色有些泛红,如点了最娇艳的胭脂水粉,红唇微微掀动,正在说着什么。
这时候,刘斯缈微微垂头,容若看到她妍丽的侧脸尽是小女儿的娇态,令她本就美丽的脸庞更是艳光四射,仿若含苞待放的牡丹。
风中飘来一股淡淡的药味,以及刘斯缈一星半点的话,容若听了个大概,其实不用听也知道,刘斯缈在献殷勤。
靠,老娘救死扶伤,还消灭了这一群野猪,白忙活半天,你倒是好,什么都不做白白捡了个便宜。
容若很不爽,但是她没仔细思量这个不爽来自哪里,反正看到刘斯缈大刺刺的站在慕北辰跟前大献殷勤就特么的不爽。
她才是那个出力最多的人好不好,不管如何,她容若的原则就是绝不白给她人便宜,特别是一个她看不顺眼的人。
容若捋了捋袖子,满脸怒气冲冲,一副要上战场的模样。
殊不知这一幕看在慕原澈的眼里,多了几抹兴味,有趣有趣,果然是在乎皇兄的嘛。
“王爷,还是先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吧,我这瓶药虽不及宫里的,但对外伤也是极好的。”刘斯缈轻轻柔柔的嗓音,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让听的人感觉心里痒痒的。
但慕北辰不是别人,他看都没看刘斯缈一眼,眼眸放在很远处,那里群山绵延,山势高而挺,这么望过去,给人一种几乎触及天际,与蓝天接连的错觉。
刘斯缈头低了半天没得到回应,好奇的抬起头,发现静王一直在看着同一个方向。
那里有什么?刘斯缈疑惑的看过去,也只看到绿树青山,淡淡白云浮在空中。
刘斯缈悠悠叹了口气,也许本身就没什么,只是静王不想理会她。
就在刘斯缈万分失落的时候,头顶传来清淡的声音:“有劳刘小姐了。”
“呃……”幸福来的太快,刘斯缈差点怀疑自己误听了了。
“没,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我现在就给王爷上药。”激动的几乎有些语无伦次,眼中甚至蒙出一层水雾,她终于等到回应了,虽然只是一点点,可既然有了开始,那就有希望不是吗。
刘斯缈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心情,很轻很轻,轻的像羽毛,随着一阵风,飘浮到天上,又像是吃了一块糖,很甜很甜,就跟泡在蜜罐里一样。
怀着无比激悦的心情,刘斯缈伸手摸到瓷瓶上的盖住,还不等打开,突然被人从手里抽走,她愕然侧头,对上一张美貌绝伦中透着清傲的脸庞。
“刘小姐改行了啊?我怎么听说你的专长是跳舞,什么时候变制药了?”
毫不留情的讥讽让刘斯缈浑身止不住的一颤,从昨日开始,跳舞两个字已成了她最大的耻辱,只要一听到,就会回想起那不堪的一幕。
“这种低级外伤药也好意思哪出来。”容若不屑的撇撇子,扔了回去,“就是给猫猫狗狗用,都嫌档次低。”
如果说刚才飘到了天上,现在刘斯缈就觉得自己沉入了地狱,容若无情轻蔑的话语,完全把她的自尊给打散了,她也是天之骄女,处处叫人仰望,何曾被如此不留情面的嘲讽过。
刘斯缈含着水雾般的黑眸缓缓抬起,看向慕北辰,这一眼,带着崇慕,带着希翼,还有一种渴望。
她心底里是希望慕北辰替她说一句话的,毕竟容若那么过分,不问黑白就出口伤人,尤其她身份也不低,作为刘宰相的千金,不管是谁,都不敢轻易得罪。
不过,她失望了。
慕北辰单手背负身后,俊美无俦的脸只有冷漠与疏离,更遑论那清冽没有温度的黑眸,好似天下任何人任何事都激发不起他的热度与激情,无形中与人拉出一段距离,保持着他睥睨天下,高高在上的姿态,谁也触摸不到。
一颗心,从高处跌落地上,砸的粉碎,还能听见低弱的饮泣声。
看到刘斯缈泫然欲泣的表情,容若挠了挠下巴,她突然产生一种自己是恶毒女配,摧残白莲花女主的感觉。
会不会太过分了?说起来刘斯缈不像郑佳人和孙婧玉,与她没有什么恩怨。
问题是,她刚刚心里就怎么那么不爽呢,有一股子酸气……
酸气?摸到这个关键字,容若凌乱了,她酸什么,为什么要酸,她在酸什么?
于是,两个女人,一个默默忧伤,一个风中凌乱,而身处两个女人中间的男人,无比淡然,仿佛置身事外。
这么诡异的画面,让很多人都看不明白了。
针对此场景,慕北辰身边两根木桩凤梧和段衣,在进行彼此眼神交流——
凤梧眨眨眼,现在是什么情况?
段衣摇头,我哪里知道。
凤梧挑眉,争风吃醋?
段衣咧咧嘴角,好像是。
凤梧捏捏下巴,王爷艳福不浅啊。
段衣给了个警告的眼神,你还处于犯错面壁自省期,不要想有的没的。
凤梧望望天,你讨厌!
眼神交流完毕,凤梧摸着消肿的脸,故意左右看:“御医快来了吧,王爷的手都没人给包扎呢。”
段衣狠狠唾弃了一把,假,太假,明明看到有人上赶着给王爷包扎,是容姑娘给横插一刀破坏了。
“我……”
刘斯缈一个字出口的时间,容若很干脆的拽了慕北辰的手,不是先处理手背伤口,而是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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