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嫡女策江山 > 第317章 突降大雨

冬晴,阳光洒在皇宫琉璃瓦房上,所有阴霾都瞬间隐退。

除夕祭祀大典即将举行,尚衣局的人都分外忙碌,每年这一日都会有特别盛大的礼典,今年太后在外祈福,故而准备了飞天这一节目。

名为飞天,实为九十九名妙龄女子着五彩玄衣翩翩起舞,有企盼来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众神庇佑的含义,最后会有一名领舞的女子让其余九十八名衬托而起,一记飞空,直冲云霄。

离除夕不到十天,尚衣局赶制舞衣的同时,还要给各宫的娘娘们送去新年节的服饰,是这些日子里比礼部还忙碌的地方。

清菀指挥着手底下的绣娘们,临了最后发现一角放了一套新衣,这一看不打紧,原来是怡妃的新宫服,清菀头疼的扶着脑袋:“我说姑娘们,怡妃娘娘的宫服不是早让你们送去了,若是不称娘娘的心,就得马上修改的,怎么还在这里没动?”

最后实在没人,随便找一个又不放心,清菀带着一个小宫女,只得自己亲自往太仁宫跑一趟。

半道上,宫墙转弯的时候,撞上一个人,眼眸一扫,清菀双手抱着胸,扭捏身子,轻笑道:“我道今天一大早的乌鸦为什么唱衰,原来是要触霉头。”

来人一张笑脸看到清菀时瞬间拉下脸,同样不大待见的神情,故意拿绣帕往半空中甩了甩,“好臭的味。”

“哟~咱们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是喝多了万岁爷的洗脚水了吧,味都不会闻了。”清菀翻了翻白眼,兰花指抚过云鬓,挺了挺胸,故意往红线那头撞过去,擦着她的肩往前走。

红线拍了拍被碰到的地方,嘴里不屑的哼了一声,本打算冲上去再理论两句,可转念一想,倒是收回了脚步,眼中露出几分深思,冷冷一笑:“回头可有你好瞧的。”说罢,也离开了原地。

清菀带着小宫女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味来,疑惑道:“你瞧见没有,她是从哪里出来的?”

小宫女抱着衣服亦步亦趋跟在清菀身后,听到问话,望着天空想了下,确定道:“从西边兰围子那头过来的,咦?那边荒的很,有什么差事也走不到那头啊,好奇怪。”

后面半句小宫女自言自语听到清菀耳中,她眼底也逐渐起了疑问,不过很快又甩甩手,道:“管她的,总归她能干出什么好事,别是找了个老相好的吧。”

两人说着话,慢慢走远,靠近太仁宫时,便不再谈及,心中很快忘了这回事。

天牢

月桂抱着双膝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场景,就好像是身处在血淋淋的屠宰场,亲眼看着容若拎起一只老鼠的尾巴,用几根削尖了头的木扎子定住它的四肢,然后以银钗做刀,从头到脚剖了开来。

别说月桂,饶是其他的老鼠不通人性,大概也晓得了容若不可欺,都不敢围拢过来,即便如此,也没逃过最终被开膛破肚的命运。

容若甩了甩右手腕,抬头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道:“好久不练,手生了。”

“……姑娘,您不怕?”月桂往后贴着墙壁,她现在感觉虫子还没有容若可怕,其实想问的是感情您这以前经常干给动物剖肚子的这事儿?

容若用银钗戳着什么月桂看来血肉模糊的东西,头也不抬道:“人都剖了,老鼠而已。”

一句话像雷击一般瞬间打的月桂久久不能回神,等容若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才惊醒道:“啊?”

容若端着破碗送到她面前,另一只手往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淡笑道:“回魂了,来,把衣服退下来,我看看你伤口。”

月桂往破碗看了一眼,黏糊糊的,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拧了拧眉头,小心翼翼道:“姑娘,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就地取材的呗,革命老歌唱的好,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

敌人给我们造,你看,这不是现成的送来疗伤外药了。”容若把破碗放到月桂身前的地上,让月桂躺下来,帮她褪去外头的褂子。

月桂趴到地上时,就想要起来:“姑娘,还是奴婢先给您……”

“少废话。”容若一把按住了她往下压,用手指头在破碗里捣了捣,挖了黑色的糊状物均匀抹在月桂身上,后背和臀部被杖打后淤青红肿,还有的干脆打破了皮,血迹已经干了,留下一大片血肉模糊看着非常吓人。

容若心里叹了口气,不管如何,这事终究还是自己牵连了月桂。

月桂下巴搁在手臂上,让主子给自己亲自上药,总有些不大自在,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努力转移关注点,问道:“姑娘,这个药从哪儿来的,怎么牢里居然还有疗伤药啊。”

容若涂抹好了之后,让月桂保持动作不要起来,看着碗挑了挑眉头:“这个啊?不是有人送过来的么,地上那么多呢,你自己瞧瞧。”

随着容若手指头一划拉,月桂转头一看,一地触目惊心的虫子尸体,也不知道容若是怎么办到的,关键问题在于,容若手指头的位置……

月桂胃里涌起一阵恶心,她背上被抹的难道就是那些虫子被捣乱的尸体……

“这个叫地必虫,有破血逐淤,续筋接骨,镇痛的功效,一般大夫配以骨碎补、乳香、没药等以增强活血疗伤的效用,或者呢加杜仲啊牛膝这些给伤了骨头的人吃,可促进骨折愈合,当然也是为了综合掉地必虫身体里的微量毒素。”容若伸手又抓了一把扔进破碗里捣鼓起来,随口满不在乎道:“现在条件不够,将就着用吧。”

月桂强忍下欲呕的冲动,拧巴着脸,欲哭无泪道:“可是……姑娘,这个也太……”

容若半边眉毛微扬,似笑非笑道:“恶心?你知道人快饿死的时候连自己的屎尿都吃?现在不过是涂抹在外头,再说虫子可比人吃的东西干净。”

月桂没得说了,只好当眼不见为净,这样过了一会儿身上抹的东西干了,连带着痛感真的减轻了不少,恶心的感觉都退了不少,反而佩服容若懂的真多,一些小虫子罢了,居然有些神奇。

在月桂默念这是药这只是药的信念中,成功帮容若也抹了一遍,眼见外头天色大亮,她们像是被遗忘在天牢,任何狱卒都没有进入过。

“姑娘,即便断案也总该请我们出去辩驳,怎么天都亮了,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月桂仰头看向小窗,有限的空间只能勉强看到天空小小的一角。

容若穿好衣裳,扶着木头栏杆站起来,眉眼沉静,眼尾微微上挑,道:“急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

月桂看着那方小窗,忽然好好的蓝天瞬间变黑下来,眉头刚刚蹙起,心说怎么冬日都会突然变天,还没开口呢,哗啦啦冰冷的水一口气倾盆而下,砸了月桂满头满脸。

“姑娘,姑娘你怎么样?”满天大水不停下倾时,月桂下意识的扑到容若身边,想替她挡住,不过这当然是无用功的,便是努力挣扎了许久,容若身上除却胸前一小块地方,也给浇了个满身。

等水倒完了,月桂头一个抬头往上看,哪儿还有什么黑影,依旧是碧蓝色水洗过一般的天空,云朵都是浅浅的。

月桂脸上挂满了水,用袖子一抹,还不如不抹,眼泪忍不住都憋出来,跺脚道:“到底是谁,为何要这般对待我们。”

“不要抱怨了,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容若用手指揩去眼睑上的水珠,挪到牢房唯一干燥的地方,刚要脱了外边湿透的衣服,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恰在此时,牢房的门被一把打开。

天牢外头,守门的衙差看着跑出去撒尿的半天才回来,一掌呼抡过去,“你小子才回来,都干嘛去了?”

那人嘻嘻哈哈笑道:“这不是顺便解决一下大的,耽误了些功夫嘛。嘿,这里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再有半个时辰就交班了,你看着点,换我去旁边撮两口。”原先的那人抹了一把脸,见天色大亮,这一晚总算要熬过去了,这大早上的应该不至于有人来天牢了吧。

谁知,他刚蹲地上点燃了旱烟杆,还没有美滋滋的吸上一口,叫人一把拽住了后领子给提起来,死死的掐住了脖子,他连忙大叫着,边往腰间抽长刀,喊道:“谁?哪个龟儿子敢吓唬老子,不要命了是吧?”

听的一声低低的冷哼,人给转了个圈,面对面几乎快贴上一张木然冷肃的脸庞,剑眉如墨,眼中冷沉沉的,带着无形释放的杀气,叫人冷不丁见了就得打个寒颤。

“守牢期间玩忽职守,若是有人此时来劫狱,要你何用的?”硬邦邦的话冷冷丢出,说的衙差满脸羞愧之余生了恼怒。

“关你什么事,快放开老子。”衙差挣扎不脱,眼睛一瞪,大声道:“不会你就是那个劫狱的吧?”

来人一把甩开衙差,重力使得衙差摔在地上痛的呲牙咧嘴,捧着个屁股嗷嗷直叫,眼睛一睁开就要说话,一根黑色绳子垂挂的牌子荡到眼前,看到上面的字,衙差恨不得当即就晕死过去更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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