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和彩蝶很有些心有灵犀的互看一眼,同时开口道:“莫非那个张大先,就是圣元公主的后裔?”
慕北辰看智障的表情不疾不徐的从两人脸上扫过,容若捂住自己的嘴巴,耸肩笑道:“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张大先要是前朝后裔,那还有现在什么事儿,宝贝早叫他挖去了。
慕北辰浅饮一口茶,扔下一句:“后来张大先疯了。”就结束了这个传奇的故事。
彩蝶听的意犹未尽,卷着发丝道:“这么说起来,圣元公主真是个很厉害的人啊,难怪千古流传,怕是万中无一。”
容若深以为然,先不说圣元公主是不是真的文武全才,但那份预示的能力就少见,她可不相信什么仙人指路,多半是圣元公主的说辞,定是圣元公主眼看着王朝腐朽无力回天,早在三年前就起了那样的心思。
可当时的圣元公主,才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儿啊。容若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会有那么传奇的人生。
说着话时,马车停了下来,彩蝶掀开马车帘,取了一把伞打开后,才搀扶着容若下马车。
容若抬头一看,这是一家卖书画的店铺,外面的牌匾写着——墨笔轩。
容若和慕北辰进去后,彩蝶交代马车夫在外面候着:“老爷要给夫人作画,稍晚一些时候再出来……”
门打开来,是一个年级稍长的老者,他开了书画铺十几年了,平日生意也不错,就这段日子人少了些,偶尔才有一两个来买画的。
不过今日早上忽然有人说要包场,为的就是一位老爷给自己夫人作画,老者心中犯嘀咕,作个画还要来他铺子中?不过对方给的报酬不少,反正就作画而已,老者当然不会多说什么。
预备好的雅间,里面考究的点了檀香,烟熏撩撩,很有些安静清宁的意味。
“笔墨已经准备好,不知是否需要画师前来……”老者虽听说了是人家自己来作画的,还是场面话多问了一句。
像这样的书画铺子没有固定的画师,不过一两个画师在几个铺子里轮流转,哪里有生意了去家里知会一声即可,也很是方便。
慕北辰一身清雅色的袍子,剪裁的很是修身,穿在他身上,一股内敛的矜贵高华洋洋洒洒的散发出来,走动式,衣袍微动,说不出的风华万千。
“不用,我要亲自替夫人作画,请不要有任何人打扰。”慕北辰看了周围环境,似很满意,径自朝着书桌走过去。
容若垂目跟在他身后,就是一副娇羞小妇人的作态。
“好的好的,两位自请,老朽不便打扰,先退出了,有什么需要请在门口唤一声。”老者答应着,慢慢往屋外走,临关门时看到容若坐到书桌前面,好奇这位夫人居然不解开面巾吗?那怎么作画。
关门声传来,慕北辰拿了毛笔在纸上挥笔泼墨起来,容若已经站起来,看了眼门窗,提醒道:“人都走了。”看着慕北辰垂目作画,心说:王爷,您老还挺入戏啊。
正当容若要上前看时,慕北辰却是扔了毛笔,对容若道:“走吧。”
彩蝶已经从另一边打开了窗户,对着他们两招手:“这边走。”
容若在被慕北辰拎小鸡一样拎出去时,心中还在想着,刚才慕北辰画了点什么东西。
一户人家里面,两道身影先后飞过,擦着雨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若是有人看见了,也以为是眼前飘过的一道黑云。
容若落地,发现这里都是独门独院,互相之间另用围墙隔开。之所以选择那家墨笔轩,不过就是因为它的一墙之隔,就是容若他们要去的宅院。
有暗卫听到动静,从里面迎出来,见是慕北辰,眼中露出一抹惊喜,行礼道:“叩见王爷,王爷你们终于来了。”
慕北辰点点头,越过玄武,“他怎么样?”
“将军的情况有些怪异……”玄武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样子,“一会儿挺好,一会儿又突然昏迷。”就是这样,他们都害怕燕回出现在人前,说话说的好好的莫名其妙晕了,尤其现在和山匪较量的关键期,很容易造成大家的恐慌。
容若插话道:“他是怎么中毒的?”剑伤,吃食,或者空气,中毒的方式不同,所对应的毒也不一样。
“好像都不是。”玄武是知道容若的,因此看到她的出现,眼眸更亮,就是不知道为何容若如今出现需要覆盖面巾,难道是怕长相太出众,引得别人关注?
容若侧头看他一眼,眉头微微一蹙,难道还能隔空中毒?
不过人已经送过来了,对于玄武不知情容若也没有很在意,彩蝶先一步打开了房间门,慕北辰和容若一同走了进去。
容若跨过门槛,鼻子嗅了嗅,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慕北辰侧头看向容若,清冷的眼眸深幽静远,不用说话,容若就知道,他是没闻到了。
“属下并没有点香薰啊。”玄武不解的左右闻闻,还是没闻到容若口中的香味。
“有,真的有。”彩蝶扇了扇手,“就是有点臭。”完全不是容姑娘说的什么香味啊。
玄武被闹的更糊涂了,他期待的看向慕北辰,结果人家连个眼神都没甩他,已经走到燕回的床边,“什么时候昏迷的?”
“哦,就是一个时辰前。”玄武连忙回答,他们才跟凤梧接头离开五佛山不久,燕回又突然晕倒了,玄武好不容易带着人暗中潜入蓝县的县城里面的。
慕北辰让开了一点,用眼神示意容若上来,容若望天,要是长个嘴巴不用来说话,你还留着干什么?
在容若诊脉的时候,慕北辰等了一会儿,看燕回没有苏醒的迹象,和玄武走到旁边去说话了,无外乎关于五佛山目前的情势如何,还有荆南三十三寨那边现在是什么打算。
彩蝶靠坐在房间里,打开的门口看过去,层层雨幕把整片天空拢的朦朦胧胧的,雨水从屋檐不停流下,像是打不断的珠帘。
这回容若诊脉的时辰有点久,彩蝶换个了手支撑着脸,她柔软的身段全都依托在桌子上,眼角的线条叫雨光添加了一抹水渍般的魅惑光泽。
彩蝶看着容若垂目凝神,是最认真的姿态,墨发上的银钗折射出莹润光照,照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仿佛罩了一圈圣洁的光芒。
医者父母心,彩蝶想着,或许这就是容若比外貌更叫人倾心的魅力。
慕北辰再次回来时,容若正好直起腰来,她的双眸半垂,眼眸中不知在想什么,好似想不通般眉头微微蹙起。
“可看出来,什么毒?”慕北辰走到容若面前站定,看着她的发顶,问道。
容若被骤然打断,有些不满的抬头瞥了一眼,然后走到旁边自己个慢慢转了两圈,都不带搭理慕北辰的。
玄武惊讶的差点叫出来,这这这……这个容姑娘未免胆子太大了,那是谁,那可是静王,冷面阎王的静王呀,她居然敢甩眼色?
彩蝶见怪不怪的趴在桌子上,对着玄武招招手:“哟,小乌龟啊,好久不见了,山里的伙食不行嘛,脸都吃绿了。”
玄武憋着一口气没发作出来,好险一句‘难怪段衣不要你’没喷出去,否则他往后的日子不要想太平了。
玄武遥想当年,就因为玄肆说了一句彩蝶你最近胖的没腰了,往后只要见一次,就叫这个女人折磨一次,日子苦不堪言,后来跟燕少主强烈要求去西北吃沙子,才摆脱了这个可怕的女人。
“我们家小凤凤还好吧?”玄武不理她,彩蝶也不介意,还热情的交谈道:“你们只管奴役他,那小子就是欠历练。”
玄武难得同意彩蝶一句,摆着高冷脸回应道:“还行吧,适应的挺好。”
“哎呀,小乌龟你会说话啦?”彩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的叫道。
玄武脸一黑,恨不得拍自己一嘴,早说了不要理这个女人,偏这张破嘴不听话。
“我知道了!”容若转圈的身子终于停下来,倏然抬起头,一看慕北辰站在她前面不远处,随口就道:“你怎么在这里?”她记得诊脉时,明明慕北辰出去了啊。
玄武再次惊了,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人敢公然无视静王爷!
“哎,不说这个了。”容若摆摆手,一副这是一件小事,不值得一提的样子,“我知道燕大哥中的是什么了。”
彩蝶看着慕北辰冷森森的侧脸,捂嘴偷笑不止,对着玄武抛了个媚眼——看见没有,容姑娘气场一尺九。
几人坐下来,容若思量着说道:“我刚才给燕大哥诊脉的时候,发现他脉象正常,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
“可少将军若不是中毒了,为何会出现突然晕倒的情况呢?”玄武的确是搜查了营帐及周围好几次,都没能发现中毒来源,可若不是中毒,燕回的反常怎么说。
容若眸光打开,一个笑容展露在眉眼中间,一下子就光华万丈,明媚的叫人无法直视,“因为他中了另一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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