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府漪兰苑
白羽稳稳的落在庭院之中,几步上前,向着背对着他的玄色身影行礼。
慕北辰把手中的信函扔在桌上,转身看他:“有结果了?”
“人已经带来了,不过神志不清,好似中了毒,王爷是否现在见?”
慕北辰略一思量:“先关在后一阁。”
白羽领命就要离开,慕北辰手指点在信函上,眸光疏冷道:“皇陵那边查的如何?”
前几日慕北辰带陆相去皇陵祭拜云漫夫人,却发现石铸的银铃花又被划损的痕迹,原本不是大事,在外面风吹雨晒的缺了一点点边角都很正常。
就是陆相都看不出什么,可是唯有皇室中人才知道,这并非普通石头,而是蓝色金刚石。
这种石头稀缺,皇帝却用了一整块,让工匠雕刻成银铃花的形状,放在云漫夫人的陵寝外面,晶莹剔透,炫光幻彩。
像是刻意的,用最尖锐的物品在上面狠狠摩擦过,才留下了磨灭不掉的白色痕迹。
也难怪守卫没有发现,这个白痕本来也不重,只是慕北辰经过,正好一道光折射过来,他借着太阳的光芒,发现上面出现瑕疵。
皇陵是皇室中人的墓地,常年有重兵把守,按理说不会有人胆敢闯入,毕竟连守卫都没发现,难道就为了在石刻的银铃花上留下痕迹?
换了别人只当是意外,可慕北辰敏锐的觉察出这中间的问题。
“属下暗中调查过这段时间值守的守卫人员,他们并无发现任何不妥,也没有别的不知名人士在附近出没。”白羽面容冷峻,一板一眼说着,显然是经过了细致的排摸。
慕北辰眸色幽深,浓墨翻滚,里面点点寒芒涌动。
“王爷,要不然属下扩大搜查范围……”
“不用。”
白羽皱了皱眉头,他相信王爷的判断,可是这个事情就透着奇怪。
慕北辰清冷的眉眼不惊不动道:“既是现在查不出,那么就不会让你查到。”
白羽垂目:“属下无能。”
“这事情先放下。”慕北辰抬了抬冷然的眼皮:“糖丸和墨小墨还在宫里?”
白羽点头道:“是,刘公公亲自来请的人。”
皇帝醒了之后,糖丸和墨小墨自然该回静王府,可是昨日刘恁却把两人请了过去,说是皇帝之前一直由他们二人负责,麻烦他们过去和太医那边交接一下。
其实大家心里门儿清,不过是皇帝疑心病又发了,让人查一下这两人的底而已。
说不准皇帝中毒也有慕北辰的手笔,否则怎么刚巧就是他府里的人能解毒。
“说清楚了也好,反正小墨公子的身份拿出来,皇上那边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白羽常年俊冷的脸庞罩了一成寒意,眼中带着几分冷嗤。
皇帝对静王是什么态度他们暗卫最清楚,这次明明他们王爷出手才救回他一条命,可还是这般怀疑,使得白羽心中同样不痛快。
慕北辰手指轻点桌面,微垂着眼睑,阳光勾勒出线条流畅的侧面,清隽如画,公子无双。
“不可,只推说他是容若师父故交的孩子即可,至于解毒,五毒人人与毒为伴,恰巧有这种毒的解法。”
反正糖丸五毒弟子的身份不是秘密,加上她那个人低调起来,全京城都能听到她口中时常念道的‘愚蠢的中原人’,想瞒都瞒不住。
但是墨小墨不一样,因为南疆不与中原人往来,出了糖丸一个异类,但没人想着与她结交,毕竟南疆人在中原人眼里,是有些忌惮的。
换了墨小墨药王谷弟子的身份捅出去,想必不少人会抓着机会想要攀点关系,连皇室也不例外。
之前容媛假扮的药王谷弟子收到的优待就可以知道,药王谷是多么大一个香饽饽。
因此,药王谷但凡有人出山,都是极其低调,甚少有人知道真实身份,而他们也一向只救有缘人,更多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历练。
白羽仔细想来也觉得不合适,“属下知道。”
恰好太后中蛊也是糖丸解的,能说得过去,不过没人知道,太后的雾莲散是墨小墨解的,因为只有他才有往生花做成的解药。
人人都以为解毒只需要往生花,其实还需要运用药王谷的独特解毒手法,缺一不可。
那些就不用仔细清楚的告知皇帝等人。
“王爷,还有一事。”说到解毒,白羽正色道:“月华郡主那边不太好,长公主求了吴太医和文太医去看,但是没什么效果,后来又求到了糖丸姑娘那边,不过那个时候皇上没醒,刘公公自是不敢擅自做主。”
从知道容媛是假的药王谷弟子后,长公主发现月华和太后一样忽然不省人事,后来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太后的毒是糖丸给解的,她立马进宫去请求,让刘恁那边挡了回去。
现在皇帝醒了,太后的情况也稳定下来,长公主肯定坐不住。
白羽说这个,是在请示慕北辰,是否要给月华郡主解毒。
慕北辰淡淡道:“她撞了南墙自会回头。”
白羽一愣,慢慢回过味来。
是了,糖丸又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她能这么乖乖听话给皇帝看病,那也是王爷暗中施压威胁,否则以她的没定性,一个地方能待足一天都难。
更加别说糖丸向来随意任性,做什么全凭着自己的心情爱好,长公主能请得动,那倒是月华的造化。
其实白羽不知道的还有一层,月华除了容媛下的蛊毒外,还有容若的毒,也就是说,就算糖丸神经抽了愿意解了蛊,后半辈子月华依然是个丧失五感的废人而已,生死不如。
慕北辰以前不大理会月华,无所谓她生死,可这次她被利用来对付容若,以某人的小心眼,算是惦记上了。
这也就注定了月华的下场。
可怜长公主也不算坏人,只是性格懦弱了点,教养出一双飞扬跋扈的儿女,到最后自食恶果。
……
容若和绿雀聊了一下宁常在那点事,刚想去漪兰苑看看。
慕北辰那日是吃了霁月掌门给容若的那只蛊虫,号称百毒不侵,之后慎王的毒刚入肚子里,就让那只蛊虫给消灭了。
可惜的是,这蛊虫只能用一次,之后它会化成血水,排出身体外。
从离开南疆过去几个月,慕北辰吃了那只银甲鳄鱼的胆之后暂时把身体里的毒控制住,但一天没找到解药,总是隐藏着危险,容若才时不时要去给他诊脉,以确保毒素被抑制着并没有扩散。
不过才走出问菊苑,一人一扇横在前面,拦住了路。
容若停下,笑眯眯道:“哟,这不是楚爷嘛,好几天不见,来找媳妇儿了?”
楚风刚摆出一个玉树临风的姿势,听到容若的话,脚底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了。
“小嫂嫂……你,咳,别乱说。”
容若扬眉:“楚爷胆子不是挺大,怼天怼地怼兄长,这会儿怂了?不应该啊。”
楚风嘴角抽了抽,欲哭无泪道:“小嫂嫂你再这么说,我真就无地自容了要。”
容若斜睨他一眼,那意思——你不找糖丸来问菊苑干什么。
楚风望天,他错了,错不该忘了这两口子是多么记仇又腹黑的心肠。
当初知道慕北辰和燕回的计划时,他也是拒绝的,瞧瞧看,这里面把他弄成什么冲动无脑的性子,全无平日风度也罢,关键之前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顷刻崩塌了。
可那两人怎么说来着,什么舍你其谁,什么这是个重要任务,什么没有这个环节后面不好进展。
最后呢,就是拿来让小嫂嫂给埋汰的?
楚风对眼前某人的无脑护夫行为非常不以为然,那婚书都收回去了,你两现在没关系好嘛!
容若眯眼:“你骂我什么呢?”
楚风:“……”窝草,这是会读心术。
楚风虚握拳头抵着唇边咳了两声:“哪儿啊,你和二哥在我心里那是敬重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说重点。”
楚风:“……”他到底来这里干嘛来了?
被嫌弃成这样!
“好事。”楚风唰的打开扇子,扇面扑在鼻尖上,盖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今日我过来,特地送小嫂嫂一件礼物。”
容若来了点兴趣:“拿来我瞧瞧。”虽然说拿人手短啊,可是人家主动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对不对。
容若啧一声,难道楚风是打着搞好和她的关系,以后能光明正大的出入问菊苑,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并把糖丸给搞定?
容若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只是楚风看着她笑的越发诡异,莫名有种惊悚的感觉。
楚风晃了晃脑袋,甩掉那种叫人起鸡皮疙瘩的想法,桃花眼勾起春日清泼,潋滟四方:“东西太大不好搬,小嫂嫂跟我去见了就知道了。”
容若不怀疑楚风装神弄鬼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好的事,就是觉得他怎么有点神经兮兮,尤其跟着他坐了半个时辰马车,来到了某个弯弯绕绕的地方时。
一打开门,容若一脚跨进去,看到里面的人,瞬间满脸惊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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