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直走到了一处门口,里边多半是个菜园子,倒是还能见些瓜果蔬菜的,这里两个家丁却守在门口打盹儿。?小燕不免奇怪道:“怎么菜园子还要人看守?”他上前去咳嗽一声,那两个家丁一惊,哆嗦着忙望向小燕。
一个稍胖的道:“你莫不是上面交代下来的那个客人,燕少侠么?”
小燕淡淡道:“你倒是认得我......。”
偏廋的家丁上前笑道:“你与二爷回府时我们看见了的。”
小燕又道:“什么冰泉井可在里边?”
廋家丁回道:“在的在的,燕少侠这么晚了还要进去么?”
小燕道:“给你们二爷取水来了。”
胖家丁忙阻道:“不可不可,要是白天只管少侠进出,现在是晚上,况今晚又是十五,少侠万万进去不得。”
小燕奇道:“为什么现在就不能进,里边有鬼不成?”
廋家丁又一哆嗦,颤微道:“可不是,每到月圆之夜,凡进了菜园子的都没一个能活着出来。定是里边不干净,老管家才叫我们守在门口,不放人进去的。”
胖的接道:“以往也常有人晚上到院子里取水的,只到三月前接二连三的死人,大伙才收了心。”
小燕皱眉道:“你们让开,我是个道者,就算真有邪灵,帮你们收拾了就是。”
两个家丁阻挡不过,只好让小燕进去。
小燕顺着月关摸索到一口井前,不免小心翼翼靠近些。他在原地端详这口井,样式古朴,多是不晓得什么年代的,井岩边长满了厚厚青苔,井里泛着淡淡的月影儿。
小燕无趣道:“这也没什么稀奇的。”说完勾头朝井里瞧去,井水上映出小燕的影子。
小燕无奈道:“哪有什么邪灵,真真叫鬼迷心窍,定是他们自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完伸手要取水,忽然看见井里自己的影子竟然在冲他微笑,那笑容充满了邪戾之气。小燕吃惊之余倒吸了口凉气。他大怒一声道:“哪里的怪物,装神弄鬼。”便一掌向井中拍去。“嘭”水花溅出井口,无数水流在空中慢慢汇聚起来,须臾便成了一个人形。
水人仅仅是个形状,没有脸庞,没有四肢,唯独一张口半开半合。
小燕浑身开始发出淡淡紫色光芒,正在原地蓄势。那水人却开口说话了,他那苍老之声说道:“过去未来,红尘一念,全在我黄泉之中。年轻人,你想看看自己的未来么?低下头去,你能看到一切。”
小燕禁不住望向井口,此时这古朴老井竟显得这般神秘,这般叫人迫不及待。“未来么?”小燕边说便有些浑浑噩噩,慢慢向井边靠去。
他缓缓底下头,一直在井口注目良久,或愁或喜,似笑似悲,这短短的时间,小燕却如经历了千世轮回。直到一滴泪水无声地划下,“咚”地打落在井里。小燕眼中精光一闪,转身对水人怒喝道:“你对我用迷魂咒......。”
水人淡淡道:“愚蠢的凡人,这就是你的宿命,也是大道为你安排的路,你不相信么?”
小燕怒喝一声,连发三道紫光掌影拍向水人。“啪啪啪”水人吃住掌力,在空中化为一股水柱冲进井中去。
小燕紧*到井口,低头望下......他纵身跳入井水里。
小燕顿时只觉自家处在一片漆黑世界之中,井底一股力量不断地将他向下吸去。他暗觉不妙,极力向上冲去,奈何身子竟不受控制的,一味下沉。
黑暗,恐怖,死亡充斥了小燕的神经,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害怕的感觉。小燕四肢拍打,想再黑暗中能砰到些什么也是好的。奈何四周除了黑暗,依旧是冰冷的井水。
小燕绝望之际,突然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那手却将他向上提起。小燕微微觉得肩膀被抓的酸痛,猛然睁开眼睛。原来他竟还站在井口边,此时浑身已被冷汗浸湿,一只手正紧张地抓住他的肩膀。小燕回头,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正站在他身后,一身灰布长衫,胸前飘着长长胡须。
老者急道:“燕少侠可还好?”
小燕忙回道:“小子无碍,多谢长者搭救,请教长者何人”
老者答道:“老朽乃将军府管家,方才四周巡视,听家丁说少侠进了园子便进来瞧瞧,看到少侠冲着井口一动不动,忙将少侠拉回来。”
小燕皱眉问道:“这井却是古怪得紧,老管家可晓得来历?”
管家摇头道:“去年六月,一道雷电打下这片园子,老朽便着人过来瞧看,看到地上被雷电打破,此井竟也露出来了。”
小燕蹲下身子围着井口打量一圈,忽见井口边撰着几个模糊小字,他凑近些再张大眼睛瞧去,上面刻的分明是“黄泉水魄”四字。
小燕身子一怔,又似惊似喜,边叫道:“黄泉水魄,第一道阵眼在这里,我找到了,找到了......。”
老管家不明所以,忙一边问道:“少侠说些什么?”
小燕这边忽然敛容道:“我没事,回去罢!”
天色渐渐明晰起来,惊雷甩甩头便起了身子,一眼看到小燕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心下大是感激,忙在床边拉过一件兽皮大衣披在小燕身上。却见小燕抓了下鼻子咕哝道:“哥哥,我找到阵眼了......。”惊雷不明所以,倒也笑了几声不去搭理。他出了门口,又见一条瘦小的影儿趴在秋千上,怀里紧紧抱着古琴。惊雷三两步赶到树下,见小素身子颤抖着,纤细的蛾眉紧紧敛起,紧闭双眼。她那张俏脸此时显得那般苍白,嘴唇也几乎干裂。
惊雷见了她怀里的琴,便是知道原因了。不禁双眼通红起来,忙把小素从秋千上抱起,右手轻轻在小素脸上抚摸几下,喃喃道:“傻丫头,你这么做,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么?”说完抱着小素转身走进屋内。
惊雷轻轻将小素放到自己床上,拉了几下她手里的古琴,奈何琴被小素紧紧抓住,量是难松开的。惊雷倒不勉强,拉过被子替小素捂得严实些。做完这些,惊雷出了门口,抬头望着后山山顶嘘口长气道:“好久没看过日出了。”说完这句,整个人影一晃,但见他在屋顶驰骋来去,眨眼便又晃到树顶山尖。
安邑城的烟火在蒙蒙晨雾里开始复苏,昏暗的黎明下,街头的点点火烛光渐渐多了起来。
惊雷呼吸着清亮的清气,感觉周身无比爽朗。他廖目下方,见一处蓝光闪烁,忽明忽暗,好不诡异。惊雷奇道:“是哪个在做法么?”
惊雷好奇,不免顺着蓝光方向飞奔去。近了些,他才知道这蓝光竟是自家后院园子发出的。惊雷不再迟疑,展开轻功飞速寻去。
跳进圆口,惊雷看见一道黑色身影飘在井口上方,黑影手里捧着一颗蓝光闪闪的事物,那东西看是圆圆的,与拳头般大小。
惊雷惊怪道:“你是什么人?在我家园子里做甚?”
那黑影听见惊雷声音,缓缓转过身子,惊雷顺着蓝光看去,那里是个少年的,年纪与自家相仿,也是个英俊公子,只他那双眼睛恰似多了些诡异的绿芒,眉心一道细长的血痕印记。
那人望着惊雷冷冷道:“怎么,你想阻止我?”
惊雷莫名道:“什么阻止不阻止,我只想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还有你手里的东西又是什么?”
那人道:“就算你不阻止我,我也要杀你,谁叫你撞见了我的秘密。”
惊雷听对方动不动就是要杀自己,顿时怒气攻心,叫道:“来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杀我?”
那人冷笑道:“你只是个武者,真不知天高地厚。”
惊雷怒喝一声,率先发难,一招猛虎掏心攻过去。惊雷双拳未到,忽觉自家身子被东西缠住,他回头一瞧,却是那怪人身后不知何时飘出一只黑影巨抓,巨爪绕到惊雷身后,一把便将他抓得紧紧。
惊雷急忙挥拳向黑手爪子招呼去,不想拳拳落空,平白从爪影间透过。
怪人飘到惊雷身前,伸手掐住他咽喉,边冷冷道:“我杀你,不需浪费一丝力气,卑微的武者。”
惊雷瞪红了双眼,只觉呼吸越来越难。
“放开他......。”一声清脆声音响起,小燕凌空闪现,一连几道紫光射向怪人背后。怪人似是忌惮这几道紫光,黑爪忙松开惊雷挡在身后,紫光碰上黑爪却是消失不见。
惊雷随之落到地上,赶忙调息恢复力气。
怪人转身对小燕道:“你做的好,带我找到了第一阵眼。”
小燕一脸怒色道:“你跟踪我?”怪人也不否认,轻轻点了一下头。
小燕这边指着惊雷又道:“你不能杀他。”
怪人一脸疑惑道:“为什么?他只是个武者。”
小燕坚决道:“他是我朋友。”
怪人皱眉道:“你没有朋友,更不可能有朋友。我更该杀了他,这也是为你好。”
怪人说完转身望向地上的惊雷,小燕却一闪身又挡在惊雷身前,表情坚定道:“那就连我也一块杀了罢。”
怪人脸上杀气浓浓道:“你这是在*我。”说完这句,他手上的蓝光东西突地开始颤动,怪人重新收敛心神,极力想控制住那东西,不料那东西一溜,划出一道蓝光向井里钻去。
怪人这边冷哼一声,也向井里追去。
再说惊雷气息少平,看见怪人钻入井去,怒喝一声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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