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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问泉?原来是他,哈哈哈哈。”几十年来,双眼被黑麟剑意所蒙,而此时,白一笑的盲眼已然复明。他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想起了他曾经的好朋友。然后,随着那把褪去黑鳞的灭剑,随风消散,化成了白色的粉末。
“书剑公子?这个人,你听说过么。”香离走上前,拍了拍缪羽的肩膀:“白一笑和南宫炎都提到了这个人,能把他们这样的人留在山庄里做护院,那必然........。”
“江湖传言,书剑公子就是名剑山庄的主人。我没有真正见过这个人,继续走下去吧,你我自然会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一次,可轮到你出手了。”看着眼前的尘埃,一点一点消散而去,一代铸剑名家,落得如此,尽是嗔念。
此时的缪羽,忽然开始有些害怕。自己身边这个人分明就是弈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方才他和白一笑交手,虽被云河所救,但是,云河的剑意是剑自身所发出的,并非有人相激。也就是说,在一边的香离什么都没有作,如果他真是弈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见死不救。此时的缪羽,才想起对战南宫炎的时候,香离说过的话。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虽然我失忆了。”
这两句话,回荡在缪羽的脑海里。就在白一笑消失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云河的主人,或许真的已经死了。
“你,真的不是弈天?”缪羽回过头,双眼死死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脸上写满了疑问和不安。
“不是。”香离很肯定的说出这个答案,双眼直直的看着缪羽。缪羽知道,那双眼睛里面,没有谎言。
再无他话,缪羽本就是一个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的人。
两人循着山庄的回廊,继续往前。
“这里没有路了,难道这里就是尽头。”香离看着回廊末端,眼前的一面墙,是用上等的大理石砌造而成,砖与砖之间,严丝合缝毫无空隙,不可能会有机关。可,若是没有机关,那么路就没了。下一个院落,到底在哪里?
“喂,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说话,现在没路了。你总可以过来帮着看看吧。”香离靠在墙边,对着身后的缪羽说道。
缪羽没有回话,只是皱着眉头,眼睛从上倒下打量了整面墙。然后就一直在回廊里看来看去,像是在找些什么。香离自然感觉有些别扭,好端端的,就突然不理人了,难不成,南山居的人都有怪癖么?
但是,现在,对于他来说,也没有闲心去多关照缪羽。他心里很清楚,只要能找到这个所谓的书剑公子,那么,就很有可能找到秋墨雨,接下来,治好他的脑伤,也就不会是一件难事。所以,现在,对香离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出路。
回廊很是普通,眼前的墙也没有丝毫会忽然打开的痕迹。最重要的,就是回廊边,是水,是一个很大的池塘。也就是说,他们脚下的回廊,建造在这池水之上。
缪羽看了看幽深的水面,夜色漫漫,月光直泻而下,透进水底。接着,就看到水中闪出一丝微光,蓝色的,让缪羽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那是剑意。
“在水下。”刚刚说完这三个字,香离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看缪羽纵身跳入水底。
“喂,你!”香离连忙伸手过去,可缪羽已经沉到了水底下。“我,不记得我会不会水啊?!”很是无奈,香离挠了挠头。说起来,自己一看到水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若是用轻功浮于水上还好,可潜入水底...........。
就在香离顾忌很多的时候,缪羽已经沉到了水底。在水下,原本微弱的月光,竟然明晰了起来。而且,视野出奇的开阔,缪羽能看清楚,水底下有一座玉台,而玉台之上。插着一把湛蓝色的宝剑,透出一种冰冷的剑意。
缪羽本想游到近处,看清那把剑。因为那种神秘感,那把剑的剑意虽然寒冷刺骨,但是,却透出一种很强烈的神秘感,让任何看到它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去触摸它,缪羽也不例外。
很快,那把湛蓝色的宝剑已经近在眼前。可,随着越来越接近,缪羽的身上的云河闪出了一阵微光。缪羽醒了,他忽然发现刚才在脑海里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一直叫他,现在却忽然消失了。同时,刚才没有的窒息感,也忽然涌了上来。缪羽急忙想浮上水面,却又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那刺骨的寒意所封住,无法动弹。
“难道,我竟要死在这里。”缪羽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全身无力。
缪羽在水下的一切,在岸上的香离看的清清楚楚,因为水下那把剑透着莫名其妙的蓝光,把一切都照的很明晰。只有瞎子才会看不见。
“为什么忽然感觉,要是不救他,我会后悔一辈子。”
香离急急的说完话,纵身跳入了水中。一时间,池中的水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全速的往池底退去,是用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等香离落到池底的时候,所有的水都已经流干了,露出了湿漉漉的大理石的地面。这一切的发生,让香离感觉有些...............受宠若惊。
“我,是瘟神么?怎么回事?”香离走到缪羽的身边,此时的缪羽已经倒在地上,剑意全无,正大口的喘着气。手腕和脚腕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有刚刚结起来的冰块,香离皱起眉头。缪羽的身手他是见过的,是怎么样的剑意能把他封死成这样,毫无反抗。而更奇怪的是,如果有着这么强的剑意,为什么自己毫无察觉。眼前那把发着湛蓝色微光的剑,是一个幻影。
“把云河拿着”。缪羽的嘴里传来很虚弱的声音,侧过头,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地上的云河剑。
“你?”香离想说什么,但是看着缪羽的眼睛,却把话咽了下去。他走过缪羽的身边,拾起了云河。
一剑,劈向了那把蓝色的幻影。
然后,那幻影就散开了,玉台上的确有一把剑。但是,那是一把残缺的剑,没有剑柄,只有半截的剑刃,简单,古朴,而且锈迹斑斑。
“残剑,霜寒。”一个女人的声音,就这么凭空的出现在了香离的脑海里,冷冷的,很阴森。不过,香离依然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剑意。
“年轻人,你是第一个,不会被我的剑意冻结的人。你的身体里,有很奇怪的东西。”那个女人的声音继续说着,看起来,对香离很感兴趣。
“原来,这就是残剑霜寒。那么,您就是冷易清。”
猛然剑,一股强大的剑意从香离的身后袭来,香离终于感觉到了那种刺入骨髓的寒冷。只是一瞬,随后,手中的云河之上,传来了一阵锐利的剑意,把那寒冷的剑意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云河一转,香离回身把剑刺向了寒意袭来的方向。只见一个全身幽蓝,如同魂魄一般的女子,手中握着一柄幽兰蓝色的细剑,和云河锋芒相对,随后又消散掉。
“你知道我?”女子消散后,香离的耳边,又传来了这个声音。随后,从香离的四面八方,猛的,数阵冰冷的剑意压了过来。
“知道,我非但知道你,我还知道赵冥尘。为你铸了这把剑的人。”香离用起了天剑十五,把自己和缪羽护在了十五把剑意之内。
“不许再说起他,他这个负心人。你知道剑为什么会断么,就是因为他,是他亲手折断了霜寒,是他害死了我和他的孩子,是他负了我。”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重,那刺骨的剑意,直接透过天剑十五,慢慢的渗透了进来。
“怎么了,冷吗?只可惜,我没有让他死在这霜寒冰冷的剑意之下。为我的孩子报仇。”在香离的剑阵内,化出了冷易清的虚影,还是二十多岁的模样,幽蓝的眼睛里,除了那薄薄的仇恨之外,就只有心灰意冷的深寒。
“何必骗自己,你知道什么是真相。”香离黯下了眼色,额前的刘海随着自身激发出的剑意,飘转了起来。
缪羽此时已经从寒冷的剑意中挣脱了出来,站起身,背靠背对着香离。“呵呵”虽然刚才还是一身的狼狈,但这轻松的笑声过后,缪羽那种悦人的帅气,又恢复了过来,嘴角微微弯起,他笑了!
“怎么样,醒了么?”香离头也没有回“自然,你的对手,你来搞定。”缪羽的身体了忽然冲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剑意,把眼前刺骨的寒冷驱散,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寒意的包围。
“怎么可能,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走出去?”冷易清感觉不可思议。
“因为一开始,他下水的时候,心中有杂念,被你钻了空子。才会落的如此落魄。现在他已经心神合一,你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香离也笑了,对着眼前的女子说道。
“你应该知道,当年你为报父仇,独闯五毒教。结果中了赤毒,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你就会火毒攻心,化为灰烬。他呢,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五毒教弟子,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你。为了你,他背叛无毒教,去天山上找了千年寒晶,铸造这把剑。”
香离的剑意不再是天剑十五,而是纯粹的云河剑意,虽然不是特别的强大,却能恰到好处的把那冰冷的剑意中和掉。
“你嫁给了他,一年以后,你有了身孕。可是,你们都知道,五毒教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们,所以,你打算在孩子生下来以后就去和五毒教有个了断。可你没有想到,五毒教的人已经找到了你们,并且当晚就杀了过来。你们逃不了,接着,五毒教的长老下令,只要他杀了你,他就可以免罪。”
此时,那寒冷的剑意已经完全消散了。那个虚影也消失不见了,但是空气中,却清楚的能听到一个的哭声。
“他武功不好,却做出了另一个决定。夺走你的霜寒剑,冲向了五毒教的长老。结果,剑残,人去。霜寒的剑意被你唤醒了,五毒教的人无一幸免,但是,你们的孩子也就不在了。
“心灰意冷,你宁可死的是自己,也不愿是他对么?你并没有恨,你只是自己骗自己,这样你才能作为他的妻子,继续活下去。也是因为你忘不了他,所以你化成了剑魂,守在这把残剑之内。因为,这是他为你打造的,定情之物。对么?”
几番疑问后,香离只见一缕蓝色的灵气从霜寒中飘出。
“想起来,也已经过去很久了。不曾想过,会从一个陌生人口里,听到这些事情。你说的并没有错。”蓝色的魂魄中传来了冷易清的声音,十分莞尔。
“年轻人,你很不同。这池水中的水,是弱水,有着自己的生命和情感。弱水之上,轻鸿不浮,然而,弱水却因为你而尽数的退去。你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命运,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不必告诉我,虽然已经亲眼见过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见到的事情和传说,但我并不相信所谓命运。我希望,我能自己把握自己的命。”香离耸了耸肩,反手收起云河。
“人生在世,本就短短数十载,何必执着于生死。你知道么,至少你曾经爱过。”香离对着那一缕剑魂,淡淡的说道。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一个女孩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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