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受不了!石宇木然而立,瞪着空洞无神的眼睛,仰头向上,无语问着苍天:老天啊!你玩我啊?好不容易穿越过来,为什么要这样待我?我丢你老姆呀……
二十天前,他还是广州某建筑院校的大学生,四年级一开学,他就到工地实习。那一天,他跟着老工程师们在郊区的山地里测量,不料南国的天气说变就变,转眼间行雷又闪电,那该死的雷可恶的电还专门欺负新人,追着他又劈又轰,他没躲过,好像是给劈得穿过了一道长长的光洞,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之后,发觉是给人救了下来,是一个善良的古装老妇,总算活过来了。不过这边的风物地貎甚至是人和动物跟他熟悉的地球好像有点区别,还没等他了解清楚,就给两个凶恶的大汉抓到这工地来干活了。
这个工地应该是挖矿的,还没环保措施,整个山谷都是烟尘滚滚,空气质量不是一般的差。估计不死不残也会得职业病。三四百个民工在十四五个凶恶绝伦的恶汉挥舞着皮鞭的监督下在流血流汗。
这里最凶的还不是那些恶汉,而是他们身边的那几条有点像猪又有点像狗的不知名物种的畜牲。这些畜牲很恐怖,几乎有现代马那般高,脑袋硕大如猪,眼睛阴冷如毒蛇,嘴角还露着两根白雪雪的獠牙,寒光闪闪。
这个东西,与其说是狗,还不如说是插了两根葱装象的猪。但它的行动之敏捷,又绝非像猪那般笨拙,而且一看就是凶残至极的主。石宇私下里便以猪狗去命名它们。那凶残样真的是没得说。石宇心里不是没想过逃走,但恶人好办,但这几条畜牲绝对会很难缠。你想逃,那几条插葱的猪绝对会给你一獠牙的。
不是没人试过,有一个民工干活干得头晕脑涨,脚步踉跄地走近了出口门岗几步,马上就有一条猪狗扑了过来,一爪把他爪倒,然后一獠牙下去,直接就挑开了他的肚皮,再来一爪,扯出一串,血淋淋的啊,肠肠肚肚拖了一地,那民工可是哀号了半天才断了气,死得是惨不忍睹。那猪狗这一爪让石宇的逃出去的念头是立即完全销声匿迹了。太恐怖了!以至于他一天都咽不下一口糊。
这个苦啊,做了十二天的“民工”,石宇实在是忍受不了。他不是娇生惯养的人,但这样污烟瘴气的环境,每天劳动十五小时以上的强度,吃的是如猪潲一般臭哄哄的糊状物……更可悲的是,这里的语言他一句都听不懂,他的国语或者粤语人家也不知你讲么春,平时只能大眼瞪小眼,连个知心人都找不到。这里的民工和后世那些最底层的民工一点区别都没有,全部是很麻木的。
实在是再无法忍受。那些人简直当他们这些人不是人,吃得是猪食,干的是牛活,后世那些最无良的黑包工头和黑矿主的刻薄,比这里的包工头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简直就是道德高尚十世善人啊。
苦再也捱不下去了,逃又没法逃,石宇痛苦的想去死。他把世间的自杀死法都想了个遍:什么上吊、投河、跳楼、烧炭、撞墙……既然要寻死,这死法还是值得推敲的,给那些猪狗咬上一口,立即就能见效,但这种死法是想也不能想,一嘴下去那肠肠肚肚,流一地呀!那恶心的场面,到现在阴影还没消散呢。
去惹毛那些恶汉,给他们鞭到死?这个也不能干。一鞭下来已是痛苦不堪,鞭几十下,还不如不去死呢。
去撞墙?倒是很好的选择,他也曾站在山壁边徘徊了好几次,但都是没勇气一头下去。想想一下子撞过去,自己还算英俊的脸就得变形,世间要是有鬼的话,恐怕都得成一只难看的鬼。万一撞个不死不活,更是难受。还是免了吧,这样的死法太恶心。
上吊?这是不错的选择!死得应该比较坦然。后世很多人都选择这样的死法。但这里的环境不太好,周围都是人,那些民工虽然都很麻木不仁,但如果自己在梁子上晃晃悠悠,会影响他们休息的,说不定就会很厌恶地搭上把手,把自己放下来,这种死法很不保险,就是想死都难啊。
跳河?很不错!但这里只有一汪清泉,连饮用都不太够,经常还要抢来争去,跳下去,估计就是婴儿都浸不死,没这条件啊。
烧炭?这里的炭真的不少,但没封闭的环境,还炭个屁啊?而且大热天还烧这个屁,目的太明显了,人家让你烧才是啊。
跳楼?绝对是最好的方法,几秒内就可以解决问题。是后世自杀的最佳途径。问题是这里有楼吗?跳跳跳个屁?这里没有楼,只有高山,当然可以把山当楼跳。但上山的路都没一条,你会飞咩?就是能爬,人家也不让你爬呀?
天啊,这穿越穿得,活着那么艰险,竟然连死都那么困难。搞什么呀?老天啊,你玩我呀?我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偏要我受这份苦?石宇只能是无语望青天了。
死心不息,死意很坚,但付诸行动却是很困难。这不行,那不妥,他心里恨自己太怯弱了。但这死还是很讲究的,要死得其所,也要保证死得安全才行啊。他百思不得其解,转头去打那些恶监工身上的刀的主意来了,那些刀都很锋利,估计一割就能死。是不是夺把刀过来把自己劈死?
这绝对又是一种很好的选择。但那些恶监工无不都是些能震波级别的,就是那最猥琐的那个,一身的黑肌肉也令人惊惧。估计硬抢是抢不来的,反而会挨顿暴打,得不偿失。
经过几天的观察,这里的劳力不是很足,他们一般不会要你的命,只是痛鞭你一顿,把你打得伤痕累累,而且还要你加倍的干活,这个法子实在是不妥当。仔细评估,他是黯然长叹:这一条也可以免了。
天啊,该怎么死呀?石宇简直是痛苦难当。但他是决心不容易下,一下就是相当坚定的人,九头牛都拉不回去。他一边苦捱着,一边寻找着必死的机会。
这个工地只是在挖坑,好像是唯一的活。在山谷中间的平地上挖出一个大坑,然后深入到山壁,似乎是想把那山掏出一个洞来。工程很简单,但没有任何机械,只能靠锄头铁锹一点一点往里掏,劳动强度可想而知。
现在地面上的坑是越来越大了,足足有三米深,直径也超过了二十米。那山壁了也掏出了一个深两米左右的大洞。民工们,包括他自己是在坑里不停地敲着山壁。他不知道这坑坑是用来干什么的?好像不是在挖煤,倒像是在挖坟墓。到底是干什么鸟?他心里很迷惑,但却找不到人去问。就是有人肯答,他也懒得去开口问,他现在是想死了。
这天天刚蒙蒙亮,那些万恶的“周剥皮们”已经在工棚外呼呼喝喝叫人起来干活了,石宇拖着疲倦的身躯,跟着那班麻木的民工踏着沉重的脚步向工地走去,慢一点皮鞭就鞭来了,就是给打伤了,干活也不能免,除非你彻底死掉了。就是剩余一口气,人家也会毫不留情地叫你去干活的。还是少受一份苦吧。这个是石宇挨了好几下之后明白的道理。
这次他是背着大石往上运,工具就是一个木架,下面一部份的人把大石头搬到木架上面,然后由一部份人背上去堆放好。很辛苦,但比那些敲石的那班人可舒服多了,那山壁他去敲过,简直就不是山,而是钢铁。这中国的山几时会有那么坚硬?他真的是不明白。所以敲了几下之后,以后他都是取巧选择了搬石头这活。一样的苦,但至少比那敲石挖洞好受一点儿。
搬了不知多少块的时候,他刚把一块石头卸下来,便听到后面轰隆隆、哗啦啦,震天动地,还伴有阵阵的惨遭呼声。他回头一看,尘雾弥漫,覆盖了整个山谷。不好,是矿难!那坚固的山壁,突然间塌了下来,很壮观,是整座山壁崩塌,那石头滚滚,瞬间把半个大坑填平了,里面起码有五六十个民工,瞬间便成了石下之鬼。
没有悲哀,只有羡慕,石宇心里暗自后悔,为何不去敲石头呢?这样的死法又快又准,死得还很安然……
能不能再来一次?但没办法了,那山石虽然滚滚,但很快就静止无形,活着的在木然地看着,该死的都死得干干净净。最倒霉的是那些受伤的,唉唉哟哟的。工伤天天都会发生,但不死不残就得干活,残了倒好,会给那些恶汉扔回家去。在这里,你不死不残,你就得干活。
石宇看着坑里面的血花,心里是万分的羡慕:是我多好啊,没来由的来了,一压就这样去了!
现场一片零乱,那些万恶的监工正在飞走奔告,看得出他们心疼的不是那些人的命,而是那个坑坑。他们正在拚命地招呼民工们过来重新挖过。
石宇心里一动,这倒是逃走的好机会,他把目光转向谷口,心又凉了,奶奶的,有四条猪狗就蹲在那里,如猪似狗的目光在灼灼着呢,那红舌头还伸得老长老长,似乎闻到了那股血腥味,正等着开大餐呢。这些畜牲可是吃肉的。
石宇可不想肠肠肚肚,很快就打消了从那边逃走的念头。不从这里逃往哪儿走呢?没其它路呀。他无奈地回过头,然后便是眼睛放亮,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那山跨了,绝壁不再绝,给泥石滚出一道斜坡,角度虽然不止七十度,但尚属可爬范围。上边真的很高很高,如果爬上去,再跳下来,实足实的一跳就死。
跳楼是自杀的最佳方法。这机不可失,这时有可能不会再来。死意很坚决的石宇,立即撒步飞奔过去,那模样好像在响应恶汉们的号召,誓死去保卫那坑坑。实则是眼睛碌碌,随时见机。
跑近那塌坡下面,恶汉们在坑边是在指手划脚呼呼喝喝,让民工们去挖坑。趁他们不注意,也趁尘土未消之际,石宇鼓起勇气就往塌坡上冲去。这塌坡是很陡很陡,但一坡都是些大石块,很容易爬。
石宇手脚并用,迸发出无上的的勇气,他一鼓作气地冲上四五十米,感觉不太保险,他还是坚持往上攀,这回一定要成功去成仁,越高越保险。
很快他的行动就给下面的恶汉们发现了,立即有三个恶汉便跑了过来,在山下大声吼叫,不知他们叫么春?但知道他们是在恐吓,要他下去。
石宇好不容易找到这样的机会,哪容错过?为了确保行动的成功,他是不惜力地越爬越上,还是那句话,越高越保险。随着山下的恶汉们的越来越细小,他心里甚至升起了攀上山越过顶,“逃出去,不跳楼了”的念头。
那些恶汉叫了几叫,便是不作声了,反而很悠闲地在山下指指点点,居然一点也不焦急。
不追来就最好,石宇拚命地往上爬,来到尽头处,心凉如水,上面的石头竟然没滚下来,该绝壁的还是绝壁,离山顶起码还有上百米高啊。任你有特种兵的身手也飞不上去。
他踟躇了半天,就是找不到路,一点希望再次泯灭,他现在真是伤心欲绝,几乎都要哭了。真是天要你死你就不得不亡啊,好不容易把跳楼的思绪打消了,立即就剩余跳楼这条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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