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四娘,我饿~~~”
一个口齿不清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安静。
循声望去,一个上身青衣短衫,下身青衣长裤,脚蹬虎头鞋,体型瘦弱,面色还带着几分病态白皙的小男孩,正身处一座院落之中。
该院落占地极大,纵横足有百丈开外,形同一个超大型的足球场。四周全是由巨大青石堆砌而成的高墙,看那高度少说也有七八丈左右,而厚度,也在两丈开外。高墙顶端,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带刺的荆棘。如果是站在院落外围观望,不知道的人,基本上都会把它当做是一个另类的植物园。原来,从墙体外围,到顶部的青石表层,都被开凿出了数道宽约丈许的凹槽,凹槽里面全都种满了这类荆棘。
院落里面靠北的正中央处,一块宽十几尺,高数丈的不规则椭圆形黝黑大石,赫然而立。大石上,除了里面一些零星的属于石头特有的絮纹,在说明着它的质地。咋一看上去,这东西,十有八九会被人当成是一个黝黑的大铁块。因为,只要细心一点的人就会发现,在整块大石那光滑平整的表层上,居然,找不到半点刀削斧凿的痕迹。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个有些类似于宝石一般的大家伙,居然是一整块天生天养的原石。也不知道是谁,如此财大气粗,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它立在了院落当中。
而且,这块石头的主人,应该也是个走个性路线的奇葩。整块大石,被大头朝上,小头朝下,上粗下细的倒立着。而这个大家伙,倒也听话,乖乖的做着拿大顶的动作,尤其是,那与地面衔接的底部更好像生根了一般,杵在那,纹丝不动。要说这些,可能都容易理解,兴许这就是一件另类的艺术作品。可让人疑惑的是,别忘了,现在可是清晨时分,(恩?你说我之前没讲过,那现在不是讲了么。嘿嘿,我们闲言少叙,书归歪谈。)正是曙光普照大地的时候。而大石的位置,本身又不避阳,甚至,是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的。可在它那光滑到如同镜面一样的表层上,却没有出现丝毫阳光发射的效果,还是一如既往的黝黑,深邃。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先放到一边不管,接着往下看。
在大石的左后方,丈许位置,竖立着一段七人才能勉强合抱,高约两丈左右的*树干。树干上,面朝大石的一面,被人齐整的修葺出了一个平整的凹槽。其上“觉灵台”三个古朴的黑色大字,一字排开,颇具立体感的嵌入在凹槽里面。这段树干,整个看起来,就形同一个由原木构成,顶部平整的圆形巨大匾额。一眼望去,迎面而来的厚重感,油然而生。
怪形匾额以东,斜对角四丈左右的地方,两名身穿劲装的黑衣青年男子,背对着大石,双手环抱于胸,站的笔直。恩,这两可能是类似于城市管理之类的人物。而在他们的面前,正站着一群好似看热闹的男男女女,此时,一个个踮着脚尖,神态各异的面朝大石方向张望着什么。
而他们目光的焦点,正是先前说话的小男孩,这个小家伙,如果单从外貌上看,最多也不会超过八岁。
此时,他正一只手搭在黝黑大石上,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苹果。嘴角处,还有一缕晶莹的口水,向下耷拉着。
在喊了一声后,小家伙依旧维持着自己的动作,只是扭着头,十分费力,可怜巴巴的望向了自己的身后。
那里,站着一名,身着淡绿色素花长裙的年轻美妇。此人年约二十四五,清爽俏丽的面容后,头上的三千烦恼丝,云鬓高挽。
见大石跟前的小家伙望向了自己。这个,被小男孩称为四娘的年轻美妇,柔和的面容上挂起了一丝疼惜的笑容。向小男孩身旁凑了两步后,抬起了雪白的柔荑,轻轻的揉了揉面前小家伙的头。一边拿出随身的手帕为他擦去嘴角的口水,一边柔声说道:“小七乖,再摸一会这块石头,过会四娘就带你去吃东西。”
说完,还带点歉意的冲小男孩的身后看了一眼。原来,在这个小家伙的身后,还整齐的排着好几个五岁左右,同样一身青衣夏装的幼童。而怪异的是,此刻,在那一张张稚嫩的小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期待。
“唉~~~”“算了,带他去吧。”一个清朗的男中音传了过来,只是语气中的无奈却是谁也能听的出来的。
闻声望去,就在这些幼童队伍旁边的不远处,搭建着一个青竹骨架,大红粗布顶棚的简易遮阳棚。遮阳棚内,或站,或坐,十几个人众星拱月一般,围拢在中央处,那名男子的身旁。这名男子,年约三十,身高七尺左右,中等身材,剑眉星目,一头乌黑的长发由竹簪束起,整个人的身上都透漏着一种干练。而刚才语露无奈的,正是此人。在他左手边,是位须发皆张,身材魁梧的白衣大汉,一双虎目中精光爆闪,不怒自威。而他右手边,则是坐着一位气度平和,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同样是一袭白衣,却有着几分淡然的味道。话音一落,说话的中年男子,那双明亮的眼眸中一抹淡淡的黯然一闪而过。
此人名叫邹云天,邹家现任家主。家中排行老三,左右两边是他的两位兄长。
三人身后,四名身着素衣,最小也是年过半百的邹家长老,一字排开,端坐于邹氏兄弟的两侧。而遮阳棚正前方,两边的边缘处,还各自站立着两名一席劲装,精神抖擞的黑衣侍卫。
此时,无论是遮阳棚里,还是遮阳棚外面,但凡在场的众人。几乎,全都面色各异的望着觉灵台的方向。
“可是,小七他还没有觉醒呢,过了今天,又要再等一年了。”被小男孩成为四娘的美妇,嗔怒的看了一眼遮阳棚内,正中首位的男子后,语带幽怨的道。
美妇名为林沉香,邹家家主的长房夫人,也是唯一的夫人。
而她口中的“小七”则是她孪生姐姐唯一的遗孤,现年八岁。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打从出生起,神智就一直有问题。时而正常,时而退化,时而又显呆滞状。总的来说,出问题的时间多,正常的时候少之又少。这不是,又犯病了。
“就这德行,还觉醒呢”男丁乙。
“可不是么,瞎耽误工夫。”男丁甲。
“每年都这样,还有完没完?”妇人乙。
“是啊,是啊,听说都已经八岁了。家主夫人也真是的,我们家小强,可是在后面站了好长时间了,太阳这么大,一会可别中暑了。”妇人甲。
窃窃私语声,由遮阳棚的东边不远处,那些张望的人群中飘荡开来。。。而在他们面前,二名原本应该维持秩序的黑衣青年男子,正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些人。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俩,对于这些个幼童家属,内门子弟,以及长老的家属子嗣。打打不得,骂骂不得。最多也就只能让他们站在规定区域内,以防影响到大石前的那些幼童。
“别说了,家主看过来了。”妇人乙压低着声音小声说道。说着,还用手捅了捅身边那位,还在不停抱怨的妇人甲。
一道冷冽的目光,由遮阳棚内,直射而出,带着几分威严,扫视了一圈后。再次落到大石前的小男孩身上。眼中先前消失的黯然再次出现,而且更重了几分。然而,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在邹云天的眼底深处,一份发自内心的期待感,被他深深的隐藏了起来。
“都是些喜欢嚼舌根子的货色,三弟,依我看,就是你平时管教的太少了。”遮阳棚中,身材壮硕的白衣中年人愤愤的道。说着还用眼角的余光狠狠的瞪视了一眼,窃窃私语的发源地。
“哎~~~要我说,小七能这样活着,可能也是一种幸福,就算是觉醒了,又能怎么样呢?”另一名气度平和的白衣中年人无奈的叹息一声,语气复杂的说道。
“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能这样活着也是一种幸福,怎么说,小七也是我们家的孩子。”遮阳棚中不知何时走进来了一位,一席劲装,体态轻盈的红衣美妇。刚一进来,便柳眉一挑,十分不满的反驳道。
“你大哥的意思,就是想让小七能生活的开心点。他又何尝不心疼小七,只是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倘若一味的苛求,只会让这孩子更加痛苦。”红衣美妇身后,缓步跟着一名衣着淡雅,举手投足大方得体的中年美妇。闻言,柔声接话道。
说话的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邹家大爷,邹云鹤,李纤柔,夫妇。以及邹家二爷,邹云宇,苗翠花,夫妇。
说到这里,可能已经有人看出,这个地方,可并非是我们身处的那颗水蓝色星球,而是一个名为圣灵大陆的地方。
至于他们口中的觉醒,正是圣灵大陆中,一种名为诞灵的重要传承仪式。
今天,是圣灵历9527年的6月1日。与地球上的公历相仿,这个地方,一年也是365天。
不同的是,这一天可不简单。据圣灵大陆流传至今的史料记载,一万多年前,圣灵大陆,战乱四起,民不聊生。与此同时,万恶的魔族,趁着战火燎原,大举入侵,使得整个圣灵大陆生灵涂炭。甚至,受此影响,人类的数量急剧减少了半层以上。
在那个年代,能活下来都是一种奢望,更别提其他。而就在人类面临着即将败北,濒临灭亡的窘境时。一颗新星出现了,此人带领着当时剩余的强者,一路披荆斩棘,斩妖除魔,这才使得圣灵大陆上的人类得以喘息,继续繁衍生息在这片土地上。而那场大战,也被史料记载为,有史以来,人类历史上最为惨烈的——圣战。只不过,随着岁月的变迁,英雄的名字已经被人淡忘,只是由各种传说中,习惯性的称其为光明圣灵。相传,此人的诞辰便是1月6日。由此,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英灵,这一天,被圣灵大陆的人定为了“诞灵节”
而觉醒,其实就是这一天里的重头戏“诞灵仪式”的简称。
诞灵,诞灵,顾名思义,圣灵诞生。为了讨个好彩头,以及对于英雄的崇拜和敬仰,没有人不想自家的子嗣成为其中一二。
由此,今天对于所有有资格参加诞灵仪式的人,心中都是充满忐忑和期待的。因为这一天,将是再次检验他们能否成为强者的一天。之所以说再次,是因为,诞灵仪式,每年一次。不过,可别以为这个几率有多大。因为,先抛开,获取传承资格的难度不说,单单是那基本不会发生任何改变的传承效果,就足以让人抓狂。至于说特例,虽说并非没有,可据史料记载,那也是万中无一的少数中的少数。
因此,这一天,对于所有第一次参加诞灵仪式的五周岁幼童而言,说是划分强者之路,与平庸之路的分水岭,也绝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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