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动听啊,这曲子,怎么会这么好听呢?”
“这首曲子的编曲突出了轻松欢快的情绪,所以给人快乐的感觉。”
“哦那么,悲伤被隐藏在哪了呢?”
——这里是帝华高中。
你猜对了,这里就是传说中云集了官,富,军,星……各种二代的超贵族学校。那么我们就开门见山吧,和其他很多这样的地方一样,此学校中也有几个风云人物。他们之间大多不是朋友,起码表面上不是。
只有两个人,两个都是名人,还是铁哥们儿。真是再完美不过的组合了。这样两个人如果不站在峰顶,就一定要被迫害的万劫不复。
所以就讲讲他们的故事吧。
——他叫仲经略。
他的父亲陈俊明是华语圈包括东南亚都极富盛名的影星,并可担任电影监制……他的母亲不是名人,但他姥爷可能是个大人物,说出来吓死人,不提也罢。
仲经略的童年并不幸福,他是在德国长大的。他的父亲等希望他能在那里养成低调和严谨的习惯,但实际上他成了问题少年,进了德国少管所。陈俊明硬着头皮远赴欧洲拍戏,没少公关斡旋。但塞翁失马,开拓了在德国给人平事儿的业务。
当陈俊明看见仲经略穿着连体裤,在孤儿院里帮小孩给在天堂的父母写信,在养老院喂老太太吃饭的时候。陈俊明觉得德国不能呆了,这么下去,要是让他们教育完,他儿子容易变成傻X。
陈俊明带仲经略离开德国是在一个雨夜,当陈俊明的车经过兰奇公园的时候,几束强烈的光线和机车引擎发出的巨响,把他给吓了一跳。他渐渐冷静下来,才看清了对面重重雨幕间,有几个朦胧的影子,他儿子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跳出了他的讴歌轿车,他听见仲经略向对面说了一句话,但他听不懂也没听清,之后,那群机车党让出了一条路。只有一个人还在原地不动。仲经略站在大雨里和那个人就那么互相望了很久,仲经略似乎在说话,但大雨猛烈地敲打声,让车里的陈俊明什么也听不见。他终于忍不住将车门打开。还是听不懂仲经略说的乌里哇啦的外语。最后,他听见了仲经略向那个人大喊了一声:“伊够!”
那天的情景大致就是这样,当陈俊明的轿车经过那个奇怪的机车党身边的时候,那个人突然跳下摩托车,用手拍打着车身车窗,陈俊明赶紧踩了一脚油门儿,那个人似乎在那瞬间跌倒了。仲经略打开飞驰的轿车车门,在陈俊明喊着“小瘪三,你疯啦!”的时候,跳出车厢。陈俊明没有停车,他和他的儿子太生疏了,这次来德国,从见面开始,仲经略就拒绝和他沟通,他也没给过仲经略好脸,刚才还骂了他,他并不确定他儿子会不会因此恼羞成怒,会这些流氓把自己打一顿。所以他拿出黑莓准备报警,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把电话打给了滨田先生。在机场,陈俊明没进V室。他一个人座在候机大厅,没去吸烟,也没去过洗手间,直到半个小时后,落水狗一样的仲经略出现在他面前。
那天的情景大致就是这样了。
陈俊明给仲经略在机场的免税店买衣服。当店员看到滴滴答答的仲经略,明确表示请他们二位出去。仲经略什么都没说,陈俊明可开心了,他……哎,他们的嘴脸我也懒得说了。最后,陈俊明把那几件皱巴巴潮乎乎的衣服丢在店里扬长而去。
飞机上,陈俊明看着熟睡中的仲经略,终于安奈不住内心的好奇,轻轻打开了儿子从回来就一直紧紧攥着的左手,那里有半片折断的铁牌。
那天的情节的确大致就是这样了。
……
——他叫凌震。
先不说他的出身,光是他本人就有三个市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冠军,一个东远杯少年机器人大赛金奖,2009-2010年,以Cain·Ling的身份拿到了亚太极限挑战赛攀岩组的一个团体、两个个人冠军,和一个个人亚军,文武双全。
但在他辉煌的事迹里,有一个难得的败绩。为他送上这份惊喜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仲经略。
那天是这样的,一路过关斩将,傲娇的不行的Cain·Ling杀到了决赛,跟他对决的是名不见经传的J·Z,然后,他状态满满的像一只猴子一样,飞快的爬到终点,状态好的连他自己都没料到。当他兴奋地解开了保护,回到休息区之后,发现自己获得了亚军,什么?亚军!
且慢,让我们倒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凌震本工难度攀岩,速度什么的并不是他的强项。但他的队友鼓励他,队里的Girl也说“今年速度组一个大神都没有的,A-Cain都甩他们好几条街吧!”,凌震那时候就觉得其实玩玩嘛,就报名了速度组,结果确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对手,再加上凌震刚刚接触速攀,几乎每天都在变强。Cain·Ling既是明星,又是黑马。风头盖过了所有人呢。而那个说话有点四川加河南味儿,土气的穿着假D&G来参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J·Z又是什么东西,则没人关注。一直到了决赛,大赛解说介绍J·Z时,才不得不临时编了几句词儿。
在飞快的十五米之后,所有人都不得不将他们的眼球放在J·Z身上,和他干净利落的动作相比,即使是爬出了自己最好成绩的Cain,也被秒杀。在这样不被重视的情况下赢的让人猝不及防。过后J·Z甚至没有领奖,没接受采访,就这么离开了现场。J·Z就这样神秘的来,又神秘的走了。凌震在反应过来之后,迅速在热闹的人群中寻找自己的对手,终于在无人的露天停车场看见了正在开车门的J·Z,凌震激动地向他大喊道:“你明年还会来吗?”
凌震严肃的神情把他逗乐了,他笑起来特别难看,根本没有平时酷酷的感觉,简直像个傻子。他笑完,又变成了不苟言笑的样子,一头钻进了他的大切,发动车子,在停的乱七八糟的车阵里三进三出,才杀出来。在经过凌震身边时,探出头,用他的不知道什么口音的汉语对他说:“boy,介个(他两手做了个攀岩的动作)油那么号娃吗?”
凌震对他说的是什么反应了半天,直到他已经开出了很远,凌震才对着那辆jeep的背影喊了一句:“你的普通话和你的车技一样的烂!”
他们第一次对话就是这样了。
……
后来,凌震玩极限的事情被他妈妈知道了,迫于家里的压力,凌震半年后放弃了攀岩。进入了传说中的帝华高中,在一个月后的上学路上,他看见了那个宿命中的人。
“hey。是你。”
还没等凌震开口,那个人倒先发制人了。凌震点点头,想着这个人还是那么逊,他对D&G的推崇是万年不换的吗?但是发音倒是好多了。仲经略似乎看出了凌震鄙视的神情,就转过脸继续向前走。凌震和他一路,只能找些话,“我叫凌震。”
“哦。”
“你呢?”
“仲经略。”
之后又陷入了沉默的尴尬。在快到校门口的时候,仲经略突然对凌震说:“你没遵守约定。”
凌震本来就觉得,仲经略这个人脑袋乱七八糟的,尽说奇奇怪怪的话。
“你说什么呢?”
“你去年去了吗?”
凌震被他越说越糊涂,就快步到了校门口,现在是上午10点,学校的大门早已经关上了。凌震喊门口的保安开门,根本没理仲经略,仲经略猛然扯住他的肩膀,用力向后一拉,凌震的校服袖子被扯坏了。凌震一大早被这个“精神病”气得够呛,不由分说的对仲经略的面门就是一拳。仲经略被打得向后倒退一步,随即起了一个飞脚,凌震被踢出了差不多一米。凌震爬起来,两个人打作一团。后来被闻讯而来的众保安分开,这才勉强住手。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人走出来,把俩人训了一顿,又带到办公室,扬言要找家长,这人就是本校教导(一年组)主任——戴友规。
仲经略的妈妈很快就赶来了学校,她的样子就是一个朴素的家庭妇女,衣服不是刻意低调,而是根本就是便宜货;长得也不好看,年龄一看就是四十来岁。和这个学校里正常的妈妈们大相径庭,戴主任也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他们家保姆。
凌震的爸妈谱儿就大了,一个说马上赶到,等了一个小时不见人影。另一个电话没人接。最后终于有一个声音甜甜的不知道什么人,给主任打来电话,说他们领导马上要接受一个重要接见,对不起,不能去了,派个人去行不行,用不用赔款。
主任气的在电话里对那个女生大发其慨,说教育孩子是大事,这才一个月他就有滥用暴力的苗头,作为家长不闻不问,不配合学校,以后孩子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真的出了大事儿,怎么办?我知道你们都是社会上有身份的人,那就更要对下一代有良好的教育……他说的很激烈,那个女生都“嗯嗯”的应承下来了,最后说,那一会儿我们领导回来,让我们领导再联系您,就撂了。
主任感觉很不爽,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凌震的妈妈,说了句对不起,刚才在开会,您是哪位?主任一听还算客气,就把事儿说一遍,还没等说完,就听电话那边——你们学校是干什么的?这么点事儿就找家长还要学校干什么?你们是开学校的,研究的就是教育。我不是研究教育的,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我每天尽心尽力完成我的工作,即使这样时间都觉得不够用。而你们学校一有点小事儿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们学校本学期有学生四百三十二人,教职人员五十六名,临时教员十二名,每年每人学费标配十六万八千元,如加上各项自选费用最高每年每人学费可达二十万三千一百九十二元八角,几乎每项校园硬件建设都有企业赞助,如果即使这样,结果你们还是毫无作为,你们这就是在浪费资源,是犯罪……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校服袖子被拽掉了?你们的校服是什么质量?!
……
主任让凌震妈妈说郁闷了,撂下电话,脸色铁青。
忽然,主任室的门开了,校长居然推门进来,校长从不会亲自到主任室来,她都是把主任叫到校长室的。校长把脑袋从门缝里插进来,满脸堆笑的对仲经略的妈妈道:“方——方——”
经略妈妈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了半天,才反应迟钝的说到:“你是?春华?”
“是啊,你把我都忘了吧?”
“没有没有,我记性一向最差了。”
校长整个身子这才进门,嘴上还不停地说着:“我刚才远远的看着就像你,叫你你都没理我。”
校长进了门,贴到经略妈妈的身边,经略妈妈好像被她的热情吓到了,身子直往后倾。校长露出了一个挺伤心的表情,对她说到:“你还生我的气吗?”
经略妈妈像是被吓到了,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干嘛要生你的气呢?”
校长这才表情舒展了,飞快的瞪了主任一眼,又看看表,对经略妈妈抱歉的说到:“我有点事儿呢,先走了,哪天咱们喝咖啡。”
经略妈妈就“好啊好啊”的应承着,校长不经意的说了句“你真一点没变。”回转头的时候,正好和仲经略对视,校长轻轻地摸摸他的头,和蔼地说到:“你儿子?长的真帅!”
又心疼的看看他脸上的淤伤,温柔的问到:“疼不疼。”
仲经略漠然的没有反应,经略妈妈在一边向他斥责:“小略!”
校长收了微笑,但还是大度的表示,“小孩子嘛,以后别再淘气了。”
说完,就离开了主任室。这下主任就不敢不对经略妈妈另眼相看了,校长能对这个家庭妇女这么客气的话,来头肯定不小。主任就又对经略妈妈说了几句孩子青春期要多注意什么的,就让他先回去,下不为例。但你先别上课了,上医院看看……
但凌震的家长终于还是没来,连秘书也没来,主任很下不来台。于是,经略妈妈母性爆发,就替凌震说了情,说错不在他什么的……凌震感觉,虽然经略妈妈这个人啰啰嗦嗦的,品味又和儿子一样差劲,但是如果有这样的妈妈,一定很幸福。
从学校出来,经略妈妈坚持要把凌震先带回自己家,找来了家庭医生也坚持先给凌震治疗,仲经略虽然知道他妈妈就是这么一个人,还是觉得这样让自己很没面子。所以一直拉着脸,在医生要给他上药的时候,他反而说“我又不是女孩子,没有那么娇气”,然后“啪”的一声关上房门,谁叫也不开。
虽然他这么甩脸子,但凌震一点也没往心里去。他坚持吃了经略妈妈亲手给他做的妈妈爱心晚餐,还亲自把饭端到仲经略门前,劝他吃饭,给他道歉,说得好像他们两个是好的不得了的朋友一样。让经略妈妈觉得,凌震果然是个好孩子呢。
仲经略不得不像一个男子汉那样,出来接受凌震的歉意,但当他和凌震的目光交汇时,觉得凌震还是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他俩就这么握手言和,他俩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人——妈妈。
从此凌震时常到仲经略家,但他不像是来找仲经略的,而是无时无刻不和经略妈妈黏在一起。
凌震对经略妈妈不只是热情,简直是热情的过了头,他们不仅一起吃饭,逛街,还一起看电影。有一次她很晚回家,好像还喝了点酒,靠在仲经略肩上说,她和小震去了pub,她还唱了歌,她还赢了钱,她过去从没这么开心过……仲经略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
有一次,他看见凌震趴在他妈妈怀里,一起看肥皂剧。妈妈还把自己的那份儿布朗喂给凌震吃。凌震还帮她拍掉掉在胸前的果仁儿屑。仲经略实在不能忍受了。但他又能对妈妈说什么呢?他觉得自己也是男人,不该让女人伤心。但凌震那个二皮脸,对他说什么又有什么用?
他们就这样成了最好的朋友,但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关系?
Ps:明日正戏开场。本书从明天开始,两天一更,一更两节,诚实守信不坑爹,可放心阅读。敬请关注第一章——《亡灵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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