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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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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牢狱之灾
啪啦!啪啦!……
清脆凌厉的皮鞭连声响起,在空旷的石室之中发出胆颤心寒的回音。
一个身着灵越服饰的少年手握着一根发着异芒的鞭子,气急败坏喘着粗气,吼道:“快说!姜世云那老贼派你来干什么?……”
少年发着狠劲,脸显愤慨,双眼欲似要喷出烈火来。
也不知他使了多大的力道,抽的自己手臂有些发麻。想起惨死在王屋峰顶听风阁处的族人,咬牙切齿忍不住心中的哀痛,又举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向对面浑身是血的人身上抽打了过去。
皮鞭还没有落下,便在半空中发出噼里啪啦如同电石碰击般刺耳的声响。
只见皮鞭过处,在阴暗石室的空中闪过一道耀眼急骤闪亮的黄芒。
“磁啦!”一声,一道触目心惊的血痕在那人身上像密网状的伤痕处又添了道深深的痕迹。
只见那被鞭打的人,发髻零乱,满脸血污分不清脸面,低垂着头颅,不知死活。
石室之中散发着一股呛鼻的霉腥味,咯吱一声,生了锈的牢门响起,又进来两个人。
亦可知道,这间地牢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那被鞭打之人真是太好运气了,竟然成了这里的不邀嘉宾。
昏暗的烛火在石壁上镶着七八盏灯火架上,摇逸跳舞般发出昏暗的火光。直将那拿着皮鞭的人影映照到对面的墙上。
只见拿着皮鞭的人,狰狞的面孔上肌肉微颤,恨不得拔了对方的皮,仿佛和对面血淋淋的人有着深仇大恨似地。
刚进屋的人则道:“徐师兄!换我来,我就不信邪了,这天下哪里有骨头这么硬的人。”
许师兄将皮鞭交到那人手中,闷哼了一声道:“手下掌握点分寸,不要把他打死了,师父说这家伙说不定是魔族之中重要人物,如能从他嘴中得到点消息,亦可知道魔族下一步的动机了。”
那人点头应了一声,挥舞起皮鞭再次向那石壁对面的人身上无情地抽去。
却见石壁对面伤痕累累满身血痕的人,他的两腕和双足都套着铁圈,铁圈之上连着乌光灼灼碗口粗的铁链,整个身体被凌空悬在石壁上,就像被人刻意镶上去的一尊活浮雕。
一瞥之下,这间屋子四壁清油油地发出闪光。原来四周墙壁乃是钢铁所铸,想必他手足间的镣铐也是纯钢打造。一般受这种待遇的人,显然是极其危险的人物。
此人正是强行离开灵越神族,又血溅王屋峰顶被误认为魔族奸细的野人天佑。
想来可笑,自从天佑离开‘灵天福地’,一路上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他意想不到的变局。
也不知他是招谁惹谁了,先是和黑风魔族原以为到了灵越神族可以歇口气,哪里料到灵越族人对他嫉恶如仇,每个人赤露露的眼神就像要生吞了他似的。幸好雨烟从中作梗,才没有过份为难与他。
可是天佑自得金鹏提醒,急着去酆都寻找九天玄者的踪影,才迫他离去。如不是有重大使命在身,他真的很想在灵越神族多住些日子。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在梦幻中发生一般,出入尘世的他渴望得到这些新奇的事物,去体味人生之旅给他带来不同的经历。然而,所有的事情并非他想象那般简单。
如今正道与魔族之间的仇恨一触即发,刻不容缓。没有想到他鬼使神差来到灵越神族,真可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兼具他身上潜存的‘魔炁’悄然间给他惹上天大的麻烦。
仅凭这一疑点,已让灵越神族的人们不得不怀疑他魔族妖人的身份,再加上他强行离开残杀灵越族人的暴戾行为,即使现在他不承认自己不是魔族妖人都不行。
往往很多事都在微妙之中发生着奇妙的变化,人生命局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让人无法招架。
‘祸’与‘福’、‘生’与‘死’好似都在一念之间,让人无法去探知它的深度和预料将来所要发生的事情。就像人们常说的那句话,前面的路永远是黑的。
这个世上老天爷好似最爱和人开个玩笑,总要在不经意间制造一些特别的故事出来,让他体味人世间充满坎坷磨难的人生。
灵越族人不把他当做雨烟的救命恩人也就算了,还要把他当作魔族奸细对待,没有成为英雄到成了过街的老鼠。亦有恍然隔世的感觉,也有悲悯怨天的凄苦。
接踵而至的厄运就像鬼魅一般如影随形的跟着他,好似他触动了瘟神的眉头,非要让他倒八辈子的霉运才肯罢休。
自从天佑被关入到这暗无天日的黑暗地牢之中,真的是生不如死,性命让人为之担忧。前后已经被几波审讯的灵越族人无数次的鞭挞和侮辱。
那些人,将他打醒又打晕,打晕又打醒。如不是因为他体质特殊,从小修炼金鹏传授给他的‘八脉截神’神功,再加上他自身亦有灵光护体,还不知他到鬼门关溜了几趟。
天佑也不知自己醒来多少次,又晕睡过去多少次。头晕目眩,全身火辣辣的疼痛,喉咙般火焦般的发渴,像是遨游在漫无漆黑没有尽头的苦海之中,任凭无尽风浪的摧残和蹂躏。
兼具他性格刚烈,心性坚毅,性情孤傲,在无数次**的蹂躏摧灵越族人已经认定他是魔族妖人,非要将他屈打成招让他交待一些他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即使他真的和魔族有瓜葛,依照他的性子也绝不会说出一个字来。
更何况,这完全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一来,他是有口难辨,亦难回答他们*供的问题;二来,难道自己要告诉这些人,他是上古时期九黎族蚩尤的嫡系血脉不成。如果他们听到这样荒诞的故事,不知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然而天佑被困在这里,就像是被锁在牢笼中的狮子,亦有再大的本事,也只能对着那些人咆哮几声,却只有挨打的份。
现在唯一支撑他不倒下去的信念,就是困在魔界之中忍受着极苦磨难的族人等待着他去拯救。
在一次次狂躁不安的皮鞭声中,在迷迷糊糊的意识之中,偶尔眼前会出现一抹温柔可爱的笑容,脑海深处同时出现两张不同明****人的面孔。一会是紫菱一会又是雨烟,然而更多的却是自己曾经在丛林中与山精鬼怪搏斗的血腥场景。
天佑在昏迷之中,一会担心雨烟的伤势,一会担忧那十二仙骑伤了紫菱的性命。
殊不知何时,在他原本单纯的世界生出这么多的烦恼和情感出来。难道这就是人类的情感吗?
身上如刀割般的疼痛变得有些麻木,那充满悲愤填膺的怒火则在心中成为一滩即将熄灭的死灰。
他亦感苦笑,这会儿不担心自己的生死,反而开始杞人忧天担心起别人来。他悲观想到:“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
眼前的一切,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讽刺,想到自己的使命,只能悲观丧气。现在多么希望有个人能帮帮自己,可是这种想法简直就是自欺欺人最可笑的想法。
天佑心中颇感自嘲,眼看三天所面临的‘死期’临近,到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没有用处的废物,甚是沮丧。
现在还谈什么去拯救族人去光复九黎族昔日的辉煌,还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接着面临的仍然还是前几次的待遇。亦想到灵越族人这般对待自己愤慨不已,如不是因为手脚束缚,非要将灵越神族上上下下杀个片甲不留。
天佑*的上身皮开肉绽,也不知他挨了多少这样的鞭挞,嘴中闷哼了一声,身上抽搐了一下,强忍疼痛努力抬起头,用一双鹰隼般阴狠的目光射向打他的少年。眼眸中爆闪着不寒而颤的阴狠。
忽地,他咧开嘴狂笑了几声,强声道:“就这点力气吗,你在给爷爷挠痒痒吗?哈哈……”
却见那少年受他威势震慑,忍不住退了一步,“小鹏,他招了吗?”一个雄厚的声音问起。
透过微弱摇逸的烛光望去,那问话的人一身暗红色长袍,长发如雪,有几分温文儒雅雅士的模样,竟是灵越神族听雨堂长老付原。
小鹏道:“师父,这小子嘴真硬,皮糙肉厚,光是麒麟筋做的鞭子就打断了好几根,我看他死也不会说的,我们该怎么办?”
却见付原一脸平静,望了一眼伤痕累累的天佑,说道:“年轻人,我很佩服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那黑风魔族乃是正道公敌,凭你这一身本事,为什么甘愿要为他们效力。只要你招了此次前来灵越神族的目的,老夫可保你不死。”
天佑哈哈笑了几声,愤怒吼道:“你们这帮卑鄙小人,快放了我,爷爷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告诉你,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魔族之人,我不是!不是……听到了吗?”
付原冷哼了一声:“不是,那请你告诉老夫你身上的‘魔炁’是怎么一回事?”
天佑亦感无奈,懒得理会,不在言语。审问又陷入僵局。
待付原准备向他再次审讯。一名神色慌张的灵越族人从漆黑的通道跑了过来,大叫道:“付长老,大事不好了”后面的话则留在嘴中不说。
那人脸色慌张,走到付原身前,在他耳前低语了一阵。
付原听后,脸色突变,身上威震,皱了皱眉:“真的?”
那族人点了下头,接着说道:“族长还有几位长老在‘姮越玉殿’等着你呢?”
付原沉吟不语,脸上交织着复杂的神色,两眼瞪得笔直,嘴中喃言道:“绝不可能。”然后,将一双冷寒摄人的眼眸射向打成半死的天佑。
付原凝望天佑良久,亦感脑中轰轰乱响,额前隐隐沁出冷汗出来。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动容。
过了好半响,付原僵硬地转过身。对着身旁的小鹏,严肃说道:“小鹏!你和手下族人将此人好生看管,将地牢的机关全部开启,等我回来再说。”话罢!一手负在身后,神色仓促地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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