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惺惺相惜
“哼！你小子要是再这样惹紫菱姑娘不高兴，到时候别人不愿教你，可不要怪我没有帮你哟！”金鹏看见陈紫菱有些不高兴，随即瞪了天佑一眼怨怪说道。
天佑听后，当真收起鬼脸，安分地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狗。
这时，金鹏随即转过威风凛凛的鸟头扯回刚才教天佑学人言的话题，说道：“紫菱姑娘千万不要见怪！这小子就这副德行，不要理他就是了，不知你对我刚才提出的请求是否同意？！”
“我，我……”陈紫菱连说了好几个‘我’字后，紧锁黛眉，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心道：“我是答应了呢？还是回绝他们。”心中一时没了主意。
天佑看见陈紫菱一脸踌躇不决，心中七上八下，略有几分紧张，也有几分期待，忍不住插言道：“紫菱，难道你不愿教我吗？我可是认真的。”说完，望着紫菱满眼都是恳求之色。
陈紫菱当听到天佑喊了自己一声‘紫菱’这么一个亲切的昵称，俏脸微红，随即用眼角瞄了一眼傻乎乎的天佑，都不敢向他望去。沉吟了好一会，清了清嗓子，才娇声道：“什么假的，真的，我为什么答应你？懒得理你啦！……”说着却是鼻孔朝天，朝天佑翻了一记白眼。
天佑原本瞧见陈紫菱嘴角含笑，心里刚松，听她如此一说，刚刚才露出一点笑容，登时僵在脸上，难以揣测少女心中想法。
陈紫菱虽然嘴上这么说，心中亦有意动之意，只不过有好些问题让她犹豫不决，难以答复。
首先不说眼前这一雕一人来历不明，更让人无法接受的便是，一个是被称之为妖邪的灵禽异兽，另一个还是哇哇乱叫不会人言的山涧野人，就凭这点就让眼前少女难以决定。
“……妖兽本来就是世人最为忌惮深痛欲绝的凶残异种，遇见必然竭尽全力铲除，以防为祸人间。再说，人怎能和妖兽相互往来呢？……”
“……常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要是让人知道自己和一只妖兽、一个野人做朋友，这件事让人想想都觉得刺激。要是让人知道自己竟然和异类妖兽相互往来，必然会引起不少流言蜚语，还不知世人将会用什么样怪异的眼光来看待自己？弄不好也会把自己也当做妖怪一般对待……”
“……也不知这野人为什么会和一只鸟禽生活在一起？而且这只大鸟竟然来找自己教这野人学习人类的语言，这样的事还真是天下奇闻，头一次听说，只怕说出去也没有人敢相信……”
陈紫菱胡思乱想了一阵，心里有诸多问题从心底油然而生，难以决定。本想问清他们的来历背景，想到这样刨根问底总之不好，便打消了这样的念想，随即沉吟不语。
“呃……”金鹏像是看穿了陈紫菱的心思，沉吟了一下，道：“紫菱姑娘肯定对我们来历和背景颇感许多好奇和疑问吧？恕我不能如实相告，还望见谅！我只能说我们不是恶意之徒，有很多事姑娘最好不要知道的好，总而言之，是为了你好。”
陈紫菱没有想到这只大鸟竟然如此厉害，一下就看穿自己的心思。微咬着唇瓣，沉思起来。随即说道：“你既然有‘五蕴灵珠’的通灵之力，为什么不亲自教他呢？”
金鹏随即苦笑了一下，接着对陈紫菱刚才提出的问题做出解释：“小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这五蕴灵珠具有通灵之力，只限于心神交流。你现在能听懂我们的语言，无非只是一种错觉罢了，如若我有这个本事，何必还来麻烦你呢！……”
陈紫菱手扶下颌贝齿轻启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和你交流，属于心灵交流，一旦脱离你那颗五蕴灵珠的灵力，我就听不懂你们再说什么？对吗？”
金鹏点了点，坦诚说道：“你说的没错，像我们这类灵禽异兽，体内的灵珠能够发出一种‘感应’灵波，只要将‘灵波’转化为一种共识的心声，我们便能自由交流了。”
陈紫菱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好似思量着什么，半响无语。
金鹏并不知道陈紫菱正在想着什么，接着说道：“我知道姑娘心中所有顾忌，才不敢冒然答应我的请求。在你们人类眼中，我只不过是你们所不容的妖邪异兽，可是天佑不同，他是被人类遗弃的孤儿，难道你真的希望他生活在丛林深处永远做一辈子野人吗？”
“什么？你说，这野人也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紫菱满脸惊诧地向天佑望去，心中一阵说不出的酸涩，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金鹏一下被问的哑口无言，牠自然不会将天佑乃是魔界幽冥国王子的真实身份告诉眼前少女，即使真的如实相告，只怕在这个世上也没有人会相信。心念急转之下，金鹏便编造了一个弃婴故事讲给陈紫菱听。
陈紫菱听完金鹏讲的故事后，已经眼眶略有通红，略有感伤说道：“原来是这样的，想不到这野人这么可怜……也如我一般。”倒是最后一句‘也如我一般’金鹏却没有听见，要不然必定要向紫菱问清缘由。
陈紫菱说着，目光闪动，随即想起自小凄苦的生世，不由的有些同命相连之感，想不到眼前野人和自己的成长经历，还是有一些相似。
但想，野人好似比自己还要悲惨一些，自己还能与人交往，不高兴了还可以和邻家的小叮当打打闹闹，还能和师兄斗斗嘴，还能跑得天湖镇去找点高兴事，然而野人呢，只能在这杳无人迹的密林中孤苦伶仃与世隔绝的生活，这样的日子不被闷死已经就不错了。
陈紫菱甚至可以联想到天佑这么多年与飞禽走兽为伍是何等的无聊，若是遇见凶禽猛兽是何等的危险……
站在一旁的天佑咧着嘴望着金鹏，却是腹诽不已，听完牠所编造的虚假故事，心中却是对眼前这只大鸟一阵暗骂。
金鹏望了天佑一眼，向他眨了眨眼。天佑一脸无可奈何，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同时也明白金鹏的用意。
但想，像金鹏和自己的隐秘身份，怎能随便告诉人界的人类呢？眼下学会人言可是头等大事，涉足人世去寻找守护人界先天至宝‘太极神图’的九天玄者才是最终的目的。
陈紫菱哪里知道这一雕一人的想法，随即轻叹一声，心中颇有感概，不由向身旁天佑柔情望了一眼，同时眼中流露出几分同情。
金鹏看见陈紫菱有所心动，连忙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如果让天佑涉足人世，你们人类听到他叽里哇啦，多半会把他当作怪物一般对待……紫菱姑娘难道想看见他成为你们人类避而远之的怪物？！那日在陷阱之下，你竟然不把我们当做异类看待，而且还救了他……就凭这点，就足以证明姑娘是可信之人……如今，想要找一个教天佑人言的老师还真是无处可寻，在这个世上，除了紫菱姑娘外，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金鹏再次恳求姑娘成全！”
金鹏说的自然诚恳无比，一时间让紫菱难以拒绝。
陈紫菱同时想到，如果让别人来教这个野人，说不定早已被他们这一雕一人的组合吓的逃之夭夭，哪里还敢教他人言。也不知想到什么？水润的眸中闪过几缕担忧，忧心忡忡说道：“请容我好好想一下，好吗？等几日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可以吗？”
“等几日？”难道现在不能做下决定来吗？”金鹏想不到陈紫菱竟然会这么一说。以为她要开出什么条件。接着说道：“你说吧，我知道你们人类干什么事都得有条件才行。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的要求，只要我金鹏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会照紫菱姑娘说的去做，算是对你的酬谢！……”
陈紫菱听到金鹏说到这里，慌忙打断牠的话道：“不！不不！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其实，陈紫菱不敢答应金鹏提出的想法，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这件事对于她来讲，实在有点太唐突了，简直让人无法接受。对于此事她还需认真考虑一番，才敢做出决定。其二，陈紫菱的师父林正清是‘捉妖一族’的伏魔法师，如若被林正清知道她和灵禽异兽来往，万一伤了他们的性命怎么办？那可是陈紫菱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只是什么？”金鹏紧声问道。面对人类复杂的心思，牠也无法猜测，忍不住又道：“难道紫菱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要是我的请求真的令姑娘觉得为难的话，我也不便强人所难了”说着却是深深叹息了一声，大感惋惜。
陈紫菱听到金鹏这声叹息，心中不是滋味，心里挣扎了一下，沉吟了好一阵，才道：“既然你们再三恳求，如果我再不同意，岂不显得我不通情达理……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
“担心？”金鹏颇感不解向紫菱望去，眼中露出询问之意。
陈紫菱望了金鹏一眼，又向天佑看去，皱起眉头坦然说道：“我怕我的师父知道了这件事会对你们不利。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师父可是‘捉妖一族’赫赫有名的捉妖天师哟！万一……”
金鹏听后又羞又惭，汗颜想到：“唉！想不到是这样的，还以为自己所提的要求不能满足她的心意，原来她是担心自己会受到她师父的伤害。”
这时，金鹏对陈紫菱更是另眼相看，心中由衷一笑。肃然起敬打断道：“没有万一，紫菱姑娘不必担心你的师父……只要你愿意就成……我会安排一个地方，让你和天佑不受外人侵扰……不过，有一件事，我希望紫菱姑娘也能为我们考虑一下。”
陈紫菱问道：“是什么事？”
金鹏也不拐弯抹角，说道：“我们隐居与一个秘境之中已经十几年了，不想受外人侵扰，到了此地后希望紫菱姑娘能严守我和天佑的行迹……”
天佑在一旁早已迫不及待，急道：“紫菱，难道你不愿意吗？……”
陈紫菱看着天佑殷切的眼神，沉默了一下，俏脸微红地点了点头，抿着唇瓣，却没有回答。
天佑见后，立刻露出一个傻笑，忽地来到陈紫菱的身前，一脸兴奋的样子。
“野人，你……你要干什么呀……”陈紫菱一下子脸红心跳，白皙如玉的娇颜上，红润地若同汁水丰盈的蜜桃。哪里料到自己洁白的柔荑被天佑紧紧攥在手中。
天佑却是不以为意，嘿嘿傻笑：“既然你都同意了，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带你去我们居住的地方，那里可好玩了。”说完之后，也不管陈紫菱愿不愿意，牵着她的手儿，展开自己的‘无尘绝步’随即化作一团幻影，向着苍龙岭的方向一溜烟的不见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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