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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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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灵越轶事
九灵儿看着飞向远方的乌鸦残影，心头却暗骂了一声：“该死！”显然她对神秘人的态度极为愤懑，亦有顾忌，不敢当面表现出来，只能强压心头的怒火。*.*
却见她一对秀眸多了几分迷惘和愤怒，黛眉愈蹙愈紧，脸色愈变愈难看。
她用衣袖拭干额前沁出的香汗，一张俏脸血色褪尽，冷若冰霜的容姿上略带几分算不上丑态的狰狞。倒给人一种‘铁娘子’的内敛霸气。
尤其想到九幽使那个神秘人对她说的那句：“莫要忘了，骷髅杖里还有你的精魂……”的那句话来。宛如芒刺在背如鲠在喉，恨得差点咬碎了银牙。
她走进内室，余怒未消。还没有坐稳，愈想愈气。啪的一声，一掌打在桌上，溅起无数木屑，硬是在暗红色的桌面上留下了五根纤细深深的玉指印。
好在这不是在姮越玉殿之上，如若族部之人看见他们心目中美丽纤柔贤德的族长变得如此狰狞可怕，还不知他们心中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
她烦躁的站了起来，眯着阴鹫冰冷的凤目，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道：“我决不会束手就擒的，等着吧……”
这句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显得没有丝毫的意义，更像是对自己苍白无力的讽刺。
同时也表明了她的决心，好似心中打定了什么主意。将思绪飞驰到了一个充斥着人性最可怕的世界中去。看样子她绝不会甘愿臣服与九幽使口中魔尊的掌控之中。
‘魔尊’一个陌生，让人颤粟不安的称呼。那个充满了强大力量如同恶魔的身影，诅咒了她十八年。
这十八年来，她感到自己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更像一具即将腐化的行尸走肉生活在这个世上。
每当九灵儿想起十八年前的那一幕，那场噩梦无时不刻地摧残着这个看似坚强的女人。
那段隐匿在她心底刻骨铭心的记忆，游弋不去漂浮在她的脑海深处，像是一只狰狞可怕的幽灵挥之不去。
她走出屋外，站在楼阁上的栏栅处平静了片刻。闭目沉思，懊悔不已。
过了良久，她才睁开眼睛，凤目中射出让人不寒而颤的历芒，也不知她心头想了些什么，怔怔望着楼阁远处平静的湖面，感触颇深。
叮当！脆响几声。房檐上用红线系着的铜铃让她回过神来。
不过一会，她的身后响起了轻柔的脚步声。
九灵儿亦没有回头，仍由秋风拂面，心如寒冰。不悦道：“怎么？娘的旨意你也违抗？”
她身后的白衣女子，轻抬秀气清丽的俏脸酸楚地望着九灵儿萧瑟有些单薄的身影，冰清玉洁的俏脸阴晴不定，下意识地咬着下唇，九灵儿深叹了一声，望了一眼碧蓝如洗的天际，心有感触道：“不要解释了，你是不是喜欢那小子了。”
雨烟俏脸上立时像是渡了一层红霞，娇羞的垂下头去，只说了一个‘不’字，便欲言而止。
九灵儿转过身来，一双凤目灼灼生冷的望着眼前可爱美丽的少女，好似非要在她的眼中找到答案。
雨烟慌忙躲闪九灵儿如炬的眼神，像是撒了谎，一眼被人看穿似地无处躲藏。
九灵儿心头一颤，亦响起了九幽使走之前说过的话：“他亦能帮我们找到诛仙神剑的宿主……”忖想，难道他真的是九州神戟的宿主吗？随之泛起了困惑和怀疑。心中又茫然想到：如若是真的，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算是没有白费。
秋风吹拂起林中的几片枯叶，在风力的力量之下，在空中打了几个慵懒的旋影，无垠的长空划过苍凉索然的痕迹。
正好枯叶在九灵儿身前掠过。无意之中她的玉指捻住一片半黄半枯的黄叶，心生感概，凄然苦笑，向远处凝望良久。心中凄苦低吟道：“启明！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救活你的方法，只是这世上没有了你，却是无趣得很……你看我们的女儿都长了这么大了，难道你不想看看她长的什么样吗？……”
一番心语，亦有红尘挣扎的凄楚、欲随秋风生迷茫的嘲讽。殊不知，自己的眼中已经潮湿一片。
“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爹爹了……”雨烟轻声问道。
每当九灵儿黯然神伤，她就知道娘亲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虽然雨烟对她的父亲印象甚是模糊，知道这一辈子娘亲对父亲的挚爱和真情至死不渝难以忘怀。
她从娘亲的口中知道，那个离开他们十八年的伟岸男子是一个，即孤傲又落拓不羁，潇洒自如的人。
在她幼小的记忆中，曾听九灵儿讲过父亲夏启明的事迹。只记得父亲十八年前，为了斩除昆仑之巅嗜血魔窟的魔头魁方丢了性命。成了九灵儿寡不欲欢沉痛难以忘记的痛心往事。
在雨烟的记忆之中，九灵儿很少提起自己的父亲，怕像是触起她缱绻儿女情丝黯然伤怀的情愁。
雨烟能深刻体会娘亲心中的酸楚，一般不会在九灵儿面前提起父亲，也不知怎么，今日看见娘亲黯然神伤的模样，终是忍不住问道。
雨烟亦不知她的父亲力战魔头魁方的经过，只知道魁方那魔头还没有掀起当世祸劫，便被父亲以生命做代价和魁方同归于尽，葬身昆仑瞑不见底的渊壑之中。
至于雨烟为什么不姓‘夏’反而姓‘黔’，亦是一段苍凉凄美的故事。
雨烟的父亲夏启明，在修真界二十年前，夏启明前来王屋山游山玩水，无意遇见了当时灵越神族的公主黔灵儿，两人邂逅之后，两情相悦一发不可收拾，发生了神仙眷侣般的恋情。
前任灵越神族族长黔思雨，眼见夏启明一表人才，智勇兼备，身受她的喜爱欣赏，便同意了黔灵儿与夏启明的婚事。
灵越神族黔氏相传乃是‘弓射九日’后羿的族人。自来，凡是娶到灵越公主的人，所生的孩子一般都是女性，亦用黔姓祭奠后羿，所谓的‘姮’便指是月中女神嫦娥。
九灵儿眼圈一红，掩饰道：“我怎么能想起他。罢了！……”话锋一转，将伤心的往事埋藏在心中。说道：“烟儿！鹏儿现在是啸月堂的长老，你多少给他点面子，勿要在顶撞你的师兄了。”
雨烟撅起嘴，不悦撒娇道：“他！哼！娘眼中只有师兄，他现在的尾巴都翘上了天。”
九灵儿脸上稍有缓和。心头升起了一个不为人知的计划。旋即露出慈母勉强温存的微笑。和她刚才性情大变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判若两人。
如若让雨烟瞧见她刚才那副凶巴巴可怕狰狞的神情，亦不知她会怎样看待自己的母亲。
九灵儿望着雨烟柔声道：“你大师兄算是你们师兄妹当中出类拔萃不可多得惊艳奇才，也是我们灵越神族将来的希望，族部自百年之前的‘正魔’大战，元气大伤大不如以往，这次又受到黑风魔族的袭扰。将来若要在天下有一席之地全靠他了。如他没有一点威信怎么成，以后鹏儿怎能继承大长老的衣钵，不管你对那小子怎么样，袒护一个外人，终是娘亲也会不乐意的。”
雨烟显得有些羞赧，抿着嘴，不敢啃声，用玉洁般纤细的玉指把玩着鬓角下垂下的一缕青丝。
九灵儿幽怨望了雨烟一眼，压制了一下心头尚未散尽的怒火。幽然说道：“你让为娘的说你什么好，从你求我放过那小子的那一刻，我就应该明白你的心思。女儿大了，心也飞了，可你也不能因为他救了你，去偷‘天旭九阳神丹’，那可是众位长老多年的心血……虽说你是灵越神族的公主，你让我向各位长老怎么交待……”
雨烟不敢直视九灵儿责备的目光，说了一个我字，臻首垂至，一副楚楚让人怜悯的模样。皱了一下眉头，玲珑有致的酥胸微微起伏，深吸了一口气，担心道：“娘会不会……”
九灵儿不待雨烟说完，打断她的话头，冷声问道：“你是不是直接问他了。”
雨烟娇躯颤了一下，亦难逃过这精明猜不透的母亲，担心地点“那他是怎么对你说的。”九灵儿凝眉冷思问道。
雨烟眼神之中射出缅怀伤感的神色，脑中竟是天佑抱着她逃离烛阴追击的场景，凄然道：“天佑公子绝不是魔族之人，请你相信他。如若他真的是魔族中人，女儿必定让他不得好死。”最后一句话说的甚是没有底气。
九灵儿冷哼一声，道：“至于那小子是什么身份，我们一定会探查清楚的，我们灵越神族绝不会向魔族中人乱杀无辜，希望他最好和魔族没有瓜葛。”
雨烟听后俏目泛起一层喜色，道：“真的？”这会儿别提心中多高兴了。从母亲的语言之中，她亦能感受到，母亲暂时不会去为难天佑。
当初九灵儿就曾说过，等天佑醒来，必要将他关进死牢受酷刑让他招供。
雨烟仍有些不放心道：“那天佑公子，他……”
九灵儿听出女儿话中的意思，冷然道：“放心吧，娘会给你一个交待，如若他真的是魔族的人，必然难逃一死。受牢刑之苦暂时就免了吧！你让他在听风阁老老实实待着，在没有证明身份前，最好不要让他乱走，我已经封了他的七脉，量他有通天的本领也难离开。”
雨烟终是放下心来，和九灵儿聊了一会家常便欣然离去。
当然她并不知晓姮越玉殿，众位长老大战九幽使手下灵仆的事情。
雨烟刚走到听风阁就听见天佑不满的声音：“你们凭什么阻拦我，如果再不让开，休怪我无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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