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了数里,龙轩还是止住了脚步,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转身又返了回来,龙轩不知道自己回来能有什么作用,但抛弃疼爱自己的二叔,在他危机时逃跑,这是绝不可以的,这样自己不能原谅自己。
此刻,二叔与异族首领苦苦对峙,他站了起来,虚弱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倒下。但依旧用着饱满的坚硬眼神,*视着异族首领。
而异族首领一心想着跑了的龙轩,欲把其追回,脚步还没迈出,却听。
“离,火围之术。”
只见二叔手掌处集聚的火线亮光一闪,纷纷四散开来,向着异族首领形成困厄之势,包围成一堵墙似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异族首领在烈焰的包裹中,不得动弹。炽热的火苗上窜着,于他的脸旁只在咫尺。
周围全是火的围困,一步也难以逾越。
这点小把戏是不足以把异族首领困住的,他大喝一声:“顶级催化。”
“劈劈嘭嘭”却见其钢铁的黝黑躯体又壮了一层,与之前死亡梯队时的异族变异如出一辙,而不同的是他的肌肉毅然更加充满力量,黝黑的颜色也显得健康。
异族首领对周围的火一挣身体,带起的风令火四溢开去,围困一下子被解除了,眼前的二叔对他不产生任何威胁。随即首领一个迈步而出,铿锵有力。
“快说烷君下落。”异族首领向前抓住二叔的衣襟。
二叔显然体力下滑很快,身体的重心已无法控制,只往下坠。
“我怎么知道?”二叔艰难的说。
“烷国大将军,你别再硬撑了。”异族首领愈发愤怒。
二叔冷哼一声道:“我不是什么大将军,我只是一个庄稼汉。”
“我发现你和那小子都很爱扯谎嘛,好,一个庄稼汉会这么厉害?”
“如果厉害就打败你了。”
“我不想跟你废话了,干脆我直接先把皇子逮住,看你还嘴硬。”异族首领放下二叔,转身即要离去。
闻言,二叔的眼神布满坚决,呈打坐姿势,一掌袭去异族首领的后背,此掌速度不快,力道也看来不足。
异族首领很轻松的用手接住了这招,冷哼道:“凭这样也想打倒我?”
“就凭这样,怎样。”二叔脸上露出了诡秘的笑容。
“什么,你要?”异族首领骇然,与之相接的手上赫然有一只蝎子。
“毒尤蝎?”
异族首领蹙着眉头,此毒尤蝎毒性一般,以紊乱人的神经闻名,若毒素沉浸身体,会令人神经错乱,行动迟缓,动作不再连贯。
虽然吃了一惊,但以自己的功力,况且如今毅然催化,这蝎子压根也伤不了自己。
不料,手中一股力量直接渗入,蝎子的毒液趁机而至,竟慢慢进入身体。
异族首领怒目放去,却见二叔单臂中源源不断的施以内力。
“离之殇咒?”
异族首领惊骇万分,倒不是此招杀伤多大,而是这一招是离门禁招,以自损身体来换取内力的杀招。
现在二叔明显是在拿自己的内力当做药引子,以此打开入口,使毒尤蝎的毒液渗入。
异族首领竭力阻止二叔那样做,倒不是他畏惧毒尤蝎对自己的伤害,那点损害不至于危及生命。而二叔如今体内的内力以近乎枯竭了,所以他召集的内力多由心脏附近的内力聚集,如此又召唤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只是生命之火在急速流逝。
二叔的内力灌入异族首领的大腿,混合着蝎子的毒液,首领全然不顾,手点向二叔,意在封住他正在自损身体的灌入。
可二叔态度坚决,本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异族首领的封穴竟无济于事,被二叔冲开。
如此一来,异族首领怕是疗伤要三天三夜方能清除毒素。
而二叔脆弱的身体再遭大损,摇摇欲坠。
二叔无力的瘫坐下来,其单臂的失去已致使其流血过多,一连串的打斗又消耗了太多内力,刚才的杀招令自己虚弱到极点,他的内脏在抽取内力时已经破裂。
一开始二叔就明白两人不是一级别的对手,唯一称道的是斗志在一个水平。
他是在为保护亲人而战,为了心中的信念。
不屈服,不妥协。
终于筋疲力尽,终于体力衰竭。
二叔再也支撑不住了,呆滞的目光渐渐抽离了,脑袋赫然倒地……“爹!”忧帘绝望的喊道。
二叔渐渐听不到这一切,世界上的悲欢离合、欢歌笑语,渐渐远去……渐渐奄奄一息,到灵魂坠落。
异族首领一个轻声的叹息,他们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的,却死在自己手里。
忧帘起身拼命的咬着首领的手掌,无奈硬如铁,牙渗出了自己的血,可就是不松口。
异族首领全然不顾,只得打坐疗伤,刚才毒尤蝎已经破坏了他的神经,他的身体在僵硬、不能过度动弹。
异族首领闭上了眼睛,仿佛忘了周围的一切。
这时,一群痕军士兵呼啸而至,他们聚集到异族首领处。
二叔的脸庞倒在柔绵的风中。
这是跑来的龙轩看到的这最不希望看的一幕,随即终按捺不住,怒火与伤心都窜燃于胸,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道:“叔父!”
不知何处恰好也来临的董陆跑过来拦住了他。
山上的痕军士兵越聚越多,全都驻在异族首领周围,几人看管着一旁的忧帘。
泪水簌簌的龙轩冲着异族首领歇斯底里:“我给你拼了!”
“你不能死,你是特殊的。”董陆的话语愈发变得深邃与莫名。
“每个人都是特殊的,每个人都不能死!”龙轩竭力挣扎。
“去凌界,那里安全。记不得二叔的话吗,他是为了保护你才死的,你要不走他死不瞑目!”
“那边有人!”痕军发现了他们,开始走来。
“那快去救忧帘!”龙轩对着一同长大的兄弟吼道。
董陆似乎很是麻木,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可恶的家伙,我叫你救我妹妹去,你不去,我要去,别拦着我!”
“给我冷静冷静吧!”董陆一个斜掌砸在龙轩后脑勺上,龙轩昏厥而去。
忧帘眼泪婆娑,眸子倒映着阴翳,婉转的泪珠晶莹剔透,停滞在湿润的面颊。她的泪眼隔着很远,相视着龙轩迷离的眼睛,无奈,凄凉,渐渐远离……
晕倒的龙轩再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四周一片黑暗。
所有的一切在黑暗里……
渐渐黑暗中陆续揉入了杂乱的思绪,各种斑驳的梦侵占了他的脑海……
那是一个残败的农家小舍,外面飘来一个诱人的声音:“卖冰糖葫芦喽!”
“我要吃冰糖葫芦!”一个7、8岁的儿童叫嚷着。
“轩啊,我给你买。”赤贫的家里似乎没有多少钱,但魁梧的汉子依然出去把仅余的铜钱掏了出来。
“二叔,你吃饭吧,我再也不要冰糖葫芦了!”给龙轩买了冰糖葫芦后,二叔整整两天坚持不吃饭。
二叔只是慈爱的微笑了,给龙轩缓缓讲道:“老百姓太贫穷了,像我们,只有我不吃两天的粮食,才能给你买起那一块冰糖葫芦。”
“那、那我再也不要冰糖葫芦了。”龙轩低着头说。
二叔抚摸着龙轩的头:“叔并非以此让你不吃冰糖葫芦,只是让你知道,百姓疾苦啊,这你要给牢记住。”
“嗯。”
“轩啊,要记住,很多时候要得到一些不曾拥有的,就要放弃一些正在拥有的。”二叔很有深意的说。
从此之后龙轩再也没要过冰糖葫芦。
接着又是凌散的记忆碎片,只敲打龙轩的脑海,扑面而来……
“逮住你了,谁要你又惹事了!”
“又顽皮了,不让你出门了!”
“给我好好呆家里反省,不许再和董陆瞎混!”
…………
每次闯祸或者不乖,龙轩就被关在屋子里。
可没一刻钟忧帘就会把他放出去,其实龙轩知道每次二叔都知道,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并非真舍得惩罚自己,随自己去了。
记忆里总有着孤独、稚嫩,幼年的龙轩哭着坠着鼻涕:“我又被欺负了,他们看我瘦都欺负我!”
“有帮你的吗?”二叔和蔼的说。
“有,董陆,他帮我打跑了那群人。”
“你感谢他吗?”
“嗯。”
“不,他做错了!”二叔严厉道,“他不该帮你。”
“为什么啊?”
“别依赖任何人,特别是男人,要时刻一个人去战斗!”二叔坚毅的说。
零散的片段筑成了龙轩整个的人生回忆,渐渐有知觉的龙轩朦胧间问自己:时刻一个人去战斗!别依赖任何人!
叔,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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