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先生,我家一一!”看着郎中号完脉,打石嫂忙问道。郎中摇了摇头,道“恕我无能为力!你家孩子的病实在是怪异。”郎中摇摇头走出了打石家。
“孩子他爹,你看,咱娃这到底是怎么了?咱娃才二十岁,不会就这么一辈子吧?”打石嫂看着陶起,心中那份焦急,担忧,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谁让你带孩子去那种地方,没出息!”陶起沉声道。
“我……我……我不就是想让孩子沾沾仙气,人家都说了巫山地神来的时候会带来仙气,若是有幸还能……”打石嫂抹着眼泪抽泣道。
“还能?还能干嘛?我陶家不需要!我陶家,早晚有一天会封神!不需要这种旁门左道。”陶起点燃了烟杆,吐着烟圈道。
打石嫂不再说话,只是一直抹眼泪。郎中已经换了十几个,可是都没办法救治陶一。而陶一这一病就是个把月。
这一日,打石嫂照常打了一盆热水帮陶一擦脸,活动筋骨,打理完一切,打石嫂正要离开房间,朦胧中却似乎听到陶一在说话“娘,我也可以和爹爹雕得一样好……”
“咦?是一一在说话吗?”打石嫂转过身,可是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陶一依旧安静地躺着。“哎!”打石嫂摇摇头,关上门走了出去。“娘,我雕了一只青蛙……”
“孩子他爹,你看这都一个多月了,一一怎么还是这样?”饭桌上,打石嫂只吃了一小口就抽泣道。陶起一言不发,扒了几口饭后继续雕刻石雕去了。打石嫂抹去眼泪,收拾了起来。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谁啊?来了,来了,别敲了!”打石嫂放下手中的东西前去开门。却见门外一人衣衫褴褛,头发蓬松之人,一手拿着一个破碗,一手拿着小棍子,敲打着破碗道“在下是巫山上的地神,遭人袭击,如今没有了法力,变成半人半神,肚子饿得慌,不知夫人能否给点吃的,让本神填填肚子?”
“地神?快快请进,快快请进。”打石嫂忙将半神引进屋子。半神仔细打量了一下打石家,不忘赞道“不错,不错,虽然房子老了点,但是有我地神的味道。夫人,想必此处封神的人不少。”
不待打石嫂招呼,半神坐上了饭桌,狼吞虎咽地吃着饭桌上的菜,直到全部吃完,打了个饱嗝才用袖子擦了擦嘴,拍拍肚皮道“谢谢夫人的招待,本神已经吃饱,为了以示回报,我刚已经给夫人家施了法,明年夫人家定然还会有人封神。在下这就告辞了!”半神说完正欲离去。
“半神请稍等。”打石嫂忙喊道。打石嫂在半神面前跪了下来“半神有所不知,都怪我不好,一个多月前葛家封神,为了沾点仙气,我带我家娃去了葛家,可是这一去,我家娃就得了怪病,昏睡到了现在不见醒来。我陶家就这么一个孩子,半神既然和我家有缘,请求半神救救我家娃!”
“救?”半神一愣,随后怒眉竖起道:“糊涂,什么仙气,这种旁门左道的方法你都想得出来!”打石嫂抹着眼泪,一个劲地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半神摇摇头“好吧,既然我和你陶家有缘,看看也无妨。”半仙随着打石嫂进了陶一的房间。陶一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只是脸颊有点红润。半神抓起陶一的手,号起了脉。随后眉头一皱道:“此事不容乐观!”
“半神!我家娃怎么了?”打石嫂忙问道。
“此病并非普通的病,恕我无能为力。”半神说着正要走出房门。
“半神大人,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娃!”打石嫂忙跪了下来。半神摇摇头道“不是我不救!只是本神实在是没办法。”半神摇摇头。打石嫂抓住半神道:“半神大人,您一定有办法可以救会我家娃!您一定有办法的。”
“办法倒是有,只不过……”半神摸摸下巴“本神需要找到我的师傅,当然首先就要恢复神力,要恢复神力就需要很多奇珍异品,这奇珍异品就需要……”
“半神大人,我这就去准备。”打石嫂匆匆走出陶一的房门,不一会儿,带着一包裹的东西出来道“半神大人,这些全部给你,如若不够,我再去筹钱。”
半神看见如此多得金钱,眼睛顿时一亮,不过半神清了清喉咙道“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家娃这病,唯有我师父方能救治,然而我师父常年漂游四海!要想见他一面,难!难!难!”半神说完就要离开房间。
打石嫂沉默了一会,望着躺在床上的陶一道“我这就去给您备一辆马车,请求半神将我家娃带上,若是有幸遇上半神的师傅,就请替我求求情,让半神的师傅救救我家娃!”打石嫂轻轻抽泣。
半神略带不情愿的语气道:“好吧!带上就是了,能不能成,就看孩子的命了!”
送走了陶一,远远地看着马车离去,打石嫂一把眼泪一把眼泪地掉。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到陶一一直这个样子。为人母亲,打石嫂就希望陶一能健康地活着,而不是一直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半神说能救活陶一,打石嫂就算是和陶一分隔千里之外,甚至几年不见,甚至是赔上自己的性命,打石嫂也要将陶一送出去。打石嫂只求下次见到陶一是活蹦乱跳的。
马车吱呀吱呀地离开了陶家,直到马车驶离百里之外,陶起仍然不知打石嫂私下将陶一送出去的事情。马车一路风尘仆仆地上了巫山的青峦峰,可此时的马车上除了陶一已经没有了别人。半神早已离开马车,所谓的半神只不过是一个骗吃骗喝的叫花子而已。要是平常,打石嫂定然不会轻易受骗,可是爱子心切……
“反正他也无药可治,生死与我无关!”半神自言自语道。此刻的半神已然换了一套装束,穿上道士服去了百里之外的另一户人家骗钱去了。
陶一的马车慢慢上了山顶,悬崖绝壁上,马车终于还是没能刹住,径直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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