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盟分舵,血影堂
正在修炼的血影堂堂主被头顶的异动惊扰,有些不悦地睁开眼睛,他能感受到自己管辖地界的上空产生了争斗,虽说他并不是多么在意这方地界的和平,但若是对方争斗个没完影响他修炼,他不介意出手震慑一下宵小。
随着他拿起堂主令牌,很快留意到了巡视的弟子传来的数条消息。
“堂主,地界东部惊现一头青龙,由于对方速度太快,散发出的气势实在可怕,弟子自知不是对手,便没有阻拦。”
“堂主,不知何种原因,东洋海域上空产生剧烈碰撞,青龙疑是遭受重创,从空中坠落。”
“堂主,经过观察,将青龙重创之人是一位白衣老者,修为并未有遮掩的迹象,貌似仅有元婴境界。”
看到元婴境界的字眼,这位血影堂堂主一个没抓稳将令牌掉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也不复之前的从容。
“白白白白白……爷!
他居然离开神州了!
不好,我得去看着那帮没见识的手下,免得冲撞了这位爷!”
东洋海域,海涛翻涌,浪潮四起
海面之下,一双硕大的苍眸睁开,在这水元素充足的环境下,龙族能发挥出最强的战力,但这头青龙却果断选择了逃跑。
巨大的龙躯游动,珍贵的龙血从伤口不要钱地流出,将周边的海水都染成了红色,青龙也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走了!”
威严的声音自云端传入海底,青龙身躯一颤,恐惧的感觉像是心脏被人捏得爆开一般。
下一瞬,翻滚的海面竟变得整齐平滑,仿若被无形的东西强行压平了似的。
紧接着,海面突然向下塌陷,自上而下望去,可以发现海平面下降的范围囊括了大半个东洋海域,并且塌陷的区域明显是一个鞋印。
暗自观察的魔盟弟子,一个个脸色惨白,完全被眼前的阵仗惊到了,即便是堂主当年立威,一人独战此方地界的各大宗门老祖,也没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震惊归震惊,这些魔盟弟子并没有原地傻愣着,纷纷赶到海岸边调动阵法,试图将争斗引起的海啸挡下。
与之一同行动的还有部分宗门修士,他们在察觉到海中异样后,就展开了行动,实力强的则是调动法阵阻拦涌来的海水,实力弱的则是将岸边居住的凡人带离此地。
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半个东洋海域的海水涌上岸来,即便是有阵法加持,估计也只能抵挡半炷香的时间,到时候不仅整个地界的凡人要死在这里,一些屹立百年的宗门怕是也将不复存在。
然而,让他们意料之外的是,升起的无边海啸并未向岸边涌来,而是诡异地静止在了空中。
无数修士望着眼前一幕,心中共同生出一个疑问:究竟哪里来的大能,竟能承接住这亿兆海水?
海域底部,海水清空
原本威风凛凛的龙,此刻像极了一只求生的四脚爬虫,头顶的龙角断掉一根,已经弯折变形的四条龙足在淤泥中卖力地扒动着,浸血的龙眸紧紧盯着远处的升起的海墙,似乎只要进入其中就能让这条残命继续苟活下去。
直到腥红的视野当中,出现一道清晰白色人影,才让青龙彻底停下这没有意义的行为。
“大老爷……咳!”青龙发出一声呛咳,破损的脏器让它喉中涌出大量鲜血,直接喷向面前的老者。
咦~~,惨了,龙命休矣!
白行且袖子一招,本应喷他一身的海量龙血,被他收入袖中,顺势一巴掌甩去,龙身翻滚一拳,变回了人形模样。
青衣女子浑身浴血,看着冷着脸靠近的老者,完全顾不上伤势,趴在淤泥中磕头解释:“大老爷,小龙刚刚没忍住,真不是故意往您身上喷的。”
白行且冷漠开口:“我真后悔二百年前没把你这头孽龙给宰了,才导致你今日敢在我眼皮底下胡作非为!”
传入耳中的声音虽然冷漠,但青龙却是有些心安,因为她了解面前这人,如果真要杀自己,那自己铁定活不过一个照面。
如今不仅让自己活到了现在,还跟自己说了这么多话,肯定是有事想问自己。
青龙活的年岁不知几何,尽管人性不足,却并不愚蠢,被一巴掌打醒的它,很快就想到了这点,不禁暗骂自己先前太过慌张,平白挨了一拳一脚,直接把她从天上打到了海下。
“小龙真的没干出格的事,此行来神州,正是为了还吴子道师兄当日替我求情之恩。”青龙讲话带着底气:“北凛地界的凡人小龙都时刻留意着,一个也没敢伤,只是用雪浅浅地盖住了他们的身形,只要他们稍微挣扎就能从中脱困。
唯一伤到的只有一个魔盟的丫头,这些都是实情,还请大老爷明断。”
“百年不见,你这畜生还学会狡辩了!”
一只大手扼住咽喉,浑身妖力瞬间被锁,青衣女子整个人被提到半空,喉咙紧缩的痛楚令她忍不住挣扎,但却完全撼动不了对方的力道。
“当真以为你对柳念释放的那股杀意,我没察觉到吗!”
“大老爷息怒,关于小龙对那个小王八蛋动杀意这事,其实是另有隐情的。”
“哦?你刚刚称呼我儿子什么?”
儿儿儿儿……砸?
青衣女子震惊得小脸煞白,动作僵硬地将手掌递向老者:“小龙怀疑,小老爷他被人夺舍。”
“你说什么!”白行且眸中显出杀意,五指收紧,想要直接掐死这个污蔑自己干儿子的畜生:“本想弄清缘由,若是你当真情有可原,我还想着饶你这个畜生一命。
没想到你竟然这般不知死活,居然敢胡说八道!他神魂是否有异,有没有被人夺舍,我会看不出来吗?”
“小龙…咳,不敢…”青衣女子喘不过气来,却还是不敢将手掌收回。
白行且盯着手掌中心,那里有一条伤痕,与拳风所致的伤势不同,这道伤痕,伤口平整,更像是剑伤。
试探性地在伤口处抹过,一道银白剑气从中窜射而出,被白行且用手指轻易打散。
松开扼住脖颈的手掌,白行且大力抓着对方手腕,紧紧盯着那道剑伤:“你确定这是念儿斩出的?”
青衣女子表情痛苦,刚从窒息中缓过来的她,只觉手腕被捏得生疼,饶是她有龙族体魄也有些吃不消。
“小龙不敢蒙骗,这只是他用一把石剑斩出的,其实,他还有比这强上百倍的一剑,甚至可能会重创小龙,只是他尚未施展,小龙就被您的呵斥吓退了。”
白行且有些难以接受,即便是他也能意识到,年岁仅有几百年的柳念,根本不可能有这般剑道,纵然是有大能将剑道真意强行灌输给柳念,也绝不可能在百年内消化。
最大的可能就是,柳念被人夺舍了。
这个寄托着振兴浩气仙门希望的干儿子,被人夺舍了。
白行且愤怒地直视青龙,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说谎的破绽,只要有一丝,他立刻就将这头敢欺骗自己的畜生,打得灰飞烟灭。
但令他绝望的是,青龙眼神坚毅,即便是在他的注视下,也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手腕上的力道消失,畏惧的白衣老者离开眼前,四周拱起的海水向自己重新聚拢。
青衣女子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眼泪忍不住流出,她明白时隔二百年,自己又一次在死亡边缘活下来了。
至于柳念,依照这位宁可杀一千,绝不放一个的性格,怕是必死无疑了。
离开海底,白行且神色暗淡,头一次生出一股无力感,不管他在心中如何给柳念辩解,在那实实在在的剑痕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就是祖师们不让我干涉的原因吗?
怕我得知真相后会杀了柳念。
唉……,真是抱歉了各位祖师,恕我不能从命。
我还是无法容忍一个夺舍弟子的外人,在宗门里装模作样!
即便他有振兴宗门的希望……
也必须死!
“魔盟血影堂堂主林恒七,携全体成员,诚邀浩气仙门掌教真人前往寒舍做客!”
开口之人是一位中年男人,其背后还站在一众魔盟弟子。
这群人各个都是世间罕见的天才,修为多数在金丹境之上,也不乏出窍境修士,为首的中年男人,更是到达分神境界。
此刻却是全无例外,向着仅有元婴境界的老者躬身参拜。
白行且漠然看着众人,若是往日他根本不屑搭理这种货色,可今天的心情有些特别,让他破天荒地反问了一句。
“有酒吗?”
本不抱希望的林恒七闻言,双眼放光,险些激动得落下泪来。
世人只知白行且是浩气仙门掌门,曾有过独战一窍九婴的事迹,一些愚昧无知之辈,甚至为其评了个“老疯子”的绰号。
虽然白行且从始至终没有纠结过这个不雅名号,但林恒七却不敢用如此称呼对方。
因为他对眼前这位爷的了解,要比常人多得多。
只可惜那些秘密在未征得本尊同意前,他不敢擅自泄露。
不论其他,单说神州没有仙盟和魔盟的分舵这事,就只是因为这位爷不允。
若是今日他林恒七能得到这位爷的一次赏脸做客,日后说出去,怕是整个魔盟都要羡慕的牙痒痒。
“有酒,只要您来,就算是万年酿,小的也能给你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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