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雪和荔香吃过饭,找了一家茶楼喝茶。两个女人在一起休闲,如何提得起来兴致?坐得时间一久,尽皆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赵风打电话约凡雪半小时后江边见。凡雪拿起电话神采飞扬:“好,好,我一会儿就到。”放下电话看到荔香面无表情的脸,赶忙收起笑容,凡露出一脸关切:“你怎么样了?没事了吧?”荔香酸溜溜,恨恨的道:“看你那个样子,像吃了兴奋剂,目前这种情况,我说我有事,你会留下来陪我?假惺惺的。”凡雪急于脱身,陪笑道:“等会儿联系。”荔香道:“联系个鬼,以后再也别打电话。”
赵风和凡雪的相识极其普通。一年前的一个黄昏,他们在游泳池里相遇,很巧,他们都是独身一人去的。出来的时候,天已黑了,赵风送凡雪回家。别时,凡雪说,明天去时喊我。赵风喜不自胜。凡雪如怒放的花,娇而不媚,艳而不妖,她一米六八,不胖不瘦的身材跟美丽的脸一经组合,对男人具有极强的杀伤力。此后,只要一有时间,他们就会在游泳池相约。在赵风眼里,凡雪清若山涧之见底,静似古井之无波。他开始喜欢她,这一次,他不敢说出口。怕说出来显露低俗被凡雪小瞧,怕这种想法龌龊被她轻视。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一天,凡雪请赵风出去吃饭。那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吃饭,赵风喝多了,但心如明镜。借着酒劲,赵风抱住了凡雪。凡雪没有惊讶,也没有拒绝。那个月光清洒的夜晚,赵风吻了她的脸,她的唇。
七点,赵风站在江边。八月下旬的天气,暑热渐去,和风轻拂。岸边行人两两三三,江面上鳞光微泛,一片祥和宁静。赵风心事一扫而光,精神为之一振。凡雪挎着个白包款款而至。她上身着一件淡绿色的衫衣,剪裁得体的裤子。衫衣束腰,恰到好处的体现了身体的曲线。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凡雪问。赵风道:“没事,他们认错人了。已经跟他们说清了,现在没事了。”凡雪不再问,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明堂。赵风很少讲自己的事,凡雪也很少打听。赵风指着凡雪的包说道:“你平时从不背包,今天背着个包,另有一番风味,不过你这个姿势不对。”凡雪问:“怎么不对?不好看?”赵风问:“包里有钱吗?”凡雪道:“不多,你想要多少?”赵风笑了:“我什么时候说想要钱了?”凡雪道:“你问我包里有没有钱,不是想借?你到底想说什么?绕来绕去的。”赵风说:“你从来不看报?你不关心国家大事,对娱乐,生活新闻也不感兴趣?”凡雪问道:“报纸上介绍女人该如何背包?”赵风道:“专家建议,女性的包应该单肩侧挎,靠人行道最里侧行走,以减小被抢劫的风险。”凡雪不解的问:“靠人行道里侧行走是避免被别人抢,可是斜挎更不容易被抢走啊。”赵风道:“斜挎是不易被抢走,但那样很容易对被抢者造成伤害。有人曾经被骑摩托车的劫匪在地上拖行二十多米,弄得浑身上下都是伤。听说过没有?劫案高发期,医院里每天都会有因被抢而受伤的病号。所以,最好是挎在一边。宁肯包被抢,不能人受伤。”
凡雪道:“那包质量真好,什么牌子的?带子这么结实?拖了二十多米有没有人帮忙?那人抓住了吗?”赵风道:“没有人帮忙,那人也没抓到。前几天报上还说,少女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被人*都没有人管。现在的人,事不关已,哪个去出头找事?”凡雪道:“专家不教人怎么抓罪犯,却教人怎么让抢劫犯轻易得手,真是不知所谓。”赵风道:“现在讲究以人为本,生命高于一切。钱被抢了事小,重要的是怎么保护好自己。专家还说:单身女子遇到*犯,最好不要反抗。”边说边伸手以食指和拇指抬起凡雪的下巴,食指在她下巴上来回滑动。凡雪打落风的手,怒道:“这是什么狗屁建议?不反抗,让人家为所欲为?”赵风又伸指搭上雪的下巴,凡雪扭头避开。赵风调笑道:“千万别激怒对方,以免受到伤害。要沉着冷静,尽可能记住对方的长相和身体特征,以便事后向警方提供破案资料。”凡雪对赵风小腿虚踢一脚,赵风笑着躲开。看着凡雪的眼睛,赵风忽然一本正经,上前一步,拉着凡雪的手,神情严肃:“那也是我的建议,别的都不重要,安全第一。”赵风说完,不再言语,若有所思。
凡雪见赵风不说话,问:“怎么啦?想心事?”赵风问:“如果你真的遇到这样的事,会怎么办?”凡雪道:“如果真的有人想打我的主意,我一定让他后悔遇到我。”
听了凡雪的话,赵风神情忧郁,蓦的为她担心起来,心中暗暗祈祷:但愿她永远不会遇到那样的事。凡雪的回答正是赵风想要听到的,凡雪为了维护贞*而表现出来的强硬姿态令他十分敬佩,更觉得她可爱。现在,那些为了维护贞*而受到极端伤害的烈女,被视为封建思想的受害者而遭到有些人的嘲笑。如果所有的女人都真的像专家说的那样为避免伤害而任人摆布,那些热衷*之道的家伙,只会更加猖獗。而这世上,估计将再也见不到贞洁烈女了。那我们从小受到的为了正义和信仰,可以英勇献身的教育岂不都是些骗人的鬼话?和有可能受到的伤害一经比较,贞节就像刚擦过秽物的纸巾,被抛的无影无踪。不过仔细想想也是,现在谁还在乎贞节这个封建社会的词汇呢?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好笑,天哪,凡雪还有贞*可谈吗?她有老公,但现在却和自己约会。
凡雪太美,赵风每次跟她一起时,都觉得时间过的飞快。看到她,便身心愉悦,如沐春风。很多时候,两个人一个钟头也说不了几句话,偶一相视,笑眼传心,那种美好的感受,常让赵风想:但愿时光静止,温情永驻。但今天,赵风暗暗问自己:凡雪除了美丽,还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喜欢?心中隐隐感到哪里不对,觉得不能再喜欢她,脑子里刚有这个念头,心中不禁一痛。
一首冰吻在凡雪的包里响起,那是她的手机铃声。凡雪一看来电显示,是她老公。她本能的环顾四周。跟赵风每次见面,都提心吊胆,她小心谨慎,每次都给老公先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以免在街上相遇。虽然襄樊市大的足以让所有的警察都出动也找不到一辆酒后肇事又逃逸的东风140,但自从听了那句凡事有可能的广告语,她觉得还是凡事小心为妙。此时华灯初上,江边行人,要么成双成对,要么一家三口,悠哉游哉。雪叹了一口气:如此的感情生活,虽很刺激,但也累呀。
凡雪正要听电话,只听“呯”的一声巨响,吓了一跳。循声望去,但见一枚烟花,冲天而去。当夜虽是晴空,但没有月亮,群星闪烁。那烟花在空中又“嗵”的一声,炸出繁星点点,煞是好看。凡雪猛然惊出一身冷汗,一个人站在对面楼上的阳台上,把手机贴在耳边,一动不动望向这边。那楼距江边有将近五十米,昏暗之中,原本看不清楚。但那烟花恰巧在那人头上不远处炸开,光亮一闪,那人身形显露无遗,依稀是——凡雪的老公。
凡雪低下头,手中的手机仍在响个不停。心中一阵慌乱,急思对策。她装作不经意的转身,转身时眼角的余光里,那人仍看向这边。凡雪现在可以肯定他就是自己的老公。但刚才给他打电话时,他却说他在江那边。很明显,他发现了自己,但他为什么只打电话,而不下来当面质问?接不接电话?赵风奇怪的看着她:“怎么啦?为什么不接电话?”凡雪笑笑不语,走向一边。赵风也知趣的缓步走远些。
凡雪此时但愿没把手机拿出来,现在已成骑虎之势,不接更是配合他证实他的想法。凡雪举起电话放在耳边,闭上眼睛,声音颤抖:“不错,你看到的是我,我们完了。我不祈求你的原谅,不想说对不起。我爱过你,现在也爱。但我也喜欢这个人。现在我为了你,可以从此跟他永不相见。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刚才还说你在江那边办事。你和谁在一起?不会是跟你相好的吧?天哪,这是什么世界?”
凡雪半转身,侧对着那楼,以便让那人在自己的视线里,现在,她看到了他。脸上露出狡黠的笑,继续说下去:“不错,我是跟其它男人约会了,可这是你*出来的。你这卑鄙、无耻的家伙,你盯我的梢,不让我有片刻的自由。你说那是因为爱我,天哪,我简直难以喘息,难以呼吸。你心里太阴暗,全是些妒嫉,猜疑的想法。你把我想的龌龊,*荡。你说我跟谁谁眉来眼去,跟谁谁谁关系暧昧。我知道那是你的试探,是你失去了信心。你害怕,害怕会失去我,这我很高兴,起码说明你还在乎我,还爱着我。不,你不是爱我,你是爱你自己,你是怕别人笑话你。笑话你的对家庭的无能。今天你终于得偿所愿,你亲眼所见,你满意了,高兴了吧?从此以后,你的手里有了我的把柄,你可以声壮气粗了,你可以趾高气扬了。你妄想——。”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难语:“我要跟你离——”她本想说离婚,但说了个“离”字后,只觉得胸腹之中空空荡荡,再无一丝力气,那“婚”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直抽泣得身体内外俱皆麻木。
赵风站的远远的欣赏着江景,凡雪说了些什么听不清楚,但渐渐的听到她语调异常,心想她跟老公争嘴,也属平常,不便走近细听。这时听得她低声抽泣,忙走过来。此时凡雪已说完收起了电话,只觉得浑身酸软,几欲跌倒。见赵风走过来,忙将身子靠着他,眼光却不离楼上那人。这时楼上那人离开阳台走进屋内,凡雪拉着赵风,不发一语,以手指着路边的一辆人力三轮。赵风会意,扶着她上了三轮。凡雪这时稍觉好过一点,对那三轮道:“往前,快点。”但听得自己嗓音嘶哑,发声无力。赵风问:“到哪里?”雪不答,沉思良久,道:“找个发廊,我想把头发剪一下。”
赵风不知她遭何变故,如此伤心。听她说要去发廊,有些疑惑,现在还有心情去修饰改容,女人的心,真是太过复杂,难以琢磨。轻声问:“怎么啦?”凡雪道:“刚才那电话是我老公打的,他看到我们了。”她的语调渐趋平静,情绪也稳定下来。赵风吃了一惊:“不会吧?他在哪里?”凡雪道:“在旁边一栋楼上,我看到了他。”赵风听了心中歉疚,没想到今天这么多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事儿实在麻烦,回去免不了要大吵大闹,说不定还会拳脚相向,甚至是否会发生婚变,也很难说。可是她现在为什么会如此镇静,毫不慌乱?难道他根本不在意他老公?一点也没有考虑到此事的后果?心中疑虑,脸上却露出笑来。
凡雪盯着赵风,眼睛一眨不眨,一直等他收起笑容,才问道:“你笑什么?”赵风张口欲答,话还没出口,禁不住“扑噗”一声,更是笑出声来。凡雪一拳打在他臂上,已有愠意,道:“你还幸灾乐祸,都是你害的。”赵风假作一本正经道:“这次说不定你们婚姻不保,我有机会了。”这次轮到凡雪笑了:“想乘人之危?”顿了一顿,收起笑容,郑重说道:“我们今后——”。说到这里停住不语。赵风问:“今后怎么样?”凡雪好像下了极大决心,道:“今后不要再联系了。”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却分明又充满酸楚。
赵风想到她可能会说出这种话,已有思想准备。但她亲口说出之后,仍若重锤在胸,呆呆发愣,说不出话来。本来他以为此事败露,凡雪必定六神无主,要向自己问计,正暗自为她寻思脱困之法。没想到她这么快做出决断,放弃自己。但移地而处,为了婚姻,她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对。况且这样的感情,有错无对,要找到堂堂正正的理由加以挽回,哪里能够?心中凄苦,只觉得胸中积郁难当,呼吸也变得困难。凡雪看到赵风痛苦的表情,也感心痛。一时不忍,就想要柔声相劝。但此时不断,只怕日后纠缠不清。这样的地下恋曲,毕竟经不过别人茶余饭后传唱。自己早已成他人之妇,只是赵风潇洒风趣,自己一时把持不住,鬼使神差的出轨。每当夜深人静,和自己老公同床共枕之时,想到他们两人,甜蜜之情,自责之心,轮番交错而至,矛盾重重。现在既然说出了分手的话,忍痛了断,未尝不是好事。想到这里,硬起心肠,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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