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盛世迷惘 > 第一章 受制于人1

?公交站台上,熙熙攘攘的人在等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靠近一个背包的女孩,从女孩包里掏出一个手机。那女孩及时觉察,回过身来,向那男子道:“还给我。”那男人不理不睬,转过身想走。那女孩子上前拉住那男子,大声道:“把手机还给我。”那男人回手一巴掌打在那少女脸上,恶狠狠的道:“还给你?我打死你。”周围的人一看打起来了,不但无人挺身而出,反而纷纷退后。那男子见状更加猖狂,举起手来,又向那女孩打去。那女孩子人虽柔弱,却甚倔强,面对如此凶霸霸的男子,毫不退缩,仍是死死拉住那人的衣服。那女孩的身后,两个年轻人站在一起,只见一个年轻人抬腿一脚踢在那女孩腰间。那女孩一个趔趄,脸上表情痛苦,松开了拉着那人的手。显然,这三个人是一伙的。那女孩倒在地上,三个人便欲离去,那个家伙,手里还明目张胆的拿着那女孩的手机。正在这时,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那拿手机的小子。只见他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另外那两个见他手中握着刀,不由自主的同时退后一步。但见他挺刀一刺,扎在那小偷小腹上,那小偷身上中刀,忙伸手捂住肚子,那男子又一刀刺下,那家伙顿时倒在地上,血顺着他的手流了出来。大家一看出人命了,纷纷退的老远,那刺人的年轻人弯腰从那小偷手中拿过手机,将刀上的血迹在那人擦个干净,起身将手机递给那女孩,收起刀子,扬长而去。这几个家伙,平时盘踞在这一带,仗着人多,扒窃不成,有时候干脆就明抢,从来没有人敢管。哪见过这么生猛的人物?简直杀人不眨眼。那家伙倒在地上,他的两个同伴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离去,愣在当场,竟是不敢上前阻拦。

  

  赵风,就是前面所说的那个剌人的年轻人,是襄樊人,当时捅人,是在西安。此刻,他端起杯子,呆呆的望着窗外,生命中第一个喜爱的女孩身影浮现在脑海里。他们住在同一条街上,一个街头,一个街尾。那年他十六岁,而她,因为比他矮,所以他认为她比他小一岁,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大。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他只知道,她姓李。她*初放,眼若秋水,淡淡的愁写在眉间。他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美丽的女孩子也会有不开心。

  

  她是他心中的玫瑰,每天看到她,生活才显露色彩。她的美让他觉得他和她相隔天涯。他从未想过要和他一起生活,也从未向他吐露心声。只是想每天看到她。他和她,很不相配,他太平凡,太普通,无论是长相还是地位。他默默的关注她,终于,他开始鼓起勇气,找机会和她说话。这心中的爱慕伴随他走了五个年头,有一天,他孤注一掷,向她表白,换来的是人生情感的第一次失败。他在绝望中无尽的无可奈何。他彷徨,自卑,在以后的五年里夜不能寐。

  

  他分明感到她就要和他相爱,他伸出手,她却转身离去。她在他的梦里飞舞了十年,让他的事业和生活一塌湖涂。现在,她的身影已模糊,那穿连衣裙的美少女永远的在心中定格。

  

  赵风沉浸在往事里,直到凡雪走到面前才回过神来,凡雪经历了二十六个春秋的冷风凄雨,浑身上下透露出成*人的香气。她身材丰满,五官端正,世故而健谈。刘风看着她,眼里充满了轻佻的笑意。如今,他再也不是十年前的他,再不会见了女人结结巴巴。再也不会为如何跟女人约会思前想后。他会直接提出跟女人上床的要求而毫不脸红心跳,也绝不会因为遭受拒绝而觉得尴尬。他变得油嘴滑舍,人们说他无赖,他说自已那是成熟坚强。

  

  凡雪已被赵风迷倒,他就是她期待已久的那个人,每一个夜晚里不知羞耻的幻想,幻想他热烈的追求和坚实的臂膀。作为女人,被追求是魅力的最有力证明,是建立信心的最牢固的基石。生活中听到的属于客套的赞美再多,她明白,如里没有异性的追求,那种赞美就会难以令人信服。

  

  花季年龄对生活的憧憬,早已因残酷的社会经历而改变。她深知美丽外表下包裹着的内容,才决定着一个女人是否能真正获得期待已久的东西。她见过太多的美女,从外形上看,她们都无可挑剔,可以与任何一个大红大紫的明星一较高下。然而,生活中的她们,显得忧郁、焦虑。她们评论事物,人物来尖酸刻薄。她们对生活有一整套的长篇大论,然而待人接物,处理问题,她们却总是搞得一塌糊涂。她们怨天尤人,感叹时运不济,愤慨上天不公。尤其是看到那些看起来并不怎么出色的女人过上悠哉悠哉的生活时,她们更是严重的心理失衡。

  

  她明白生活对第个人都是公平公正的。也曾想过要过上绚烂多彩的日子,嫁一个人中龙凤。然而,她明白,婚姻生活由于个人条件的限制,大多数女人得不到理想中的家庭。她父母的婚姻就是一个例子,那个组合,让家庭显得就是地狱。

  

  她的父亲,筑起一道高墙,建立了自己的王国。这里,是封闭式的生活,不与外界交流。他是这里的帝王,说一不二,他的性格和思想在这里尽情展露,渲泻。任何比他地位高的,他笑脸相迎,不如他的,他加以鄙视。和他不相上下的,他视为敌人。这人间难得的性格,为他的臣子缔造了恶梦般的生活。他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然而,他们是平凡的人,平凡的人总会犯这样那样错误。这错误在别人看来也许不值一提。但在这个国度,任何无心的失误都会引来山崩地裂般的后果。

  

  你从不曾经历,你从不曾听闻。甚至你最丰富的想像也难以到达这黑暗世界,这是个火山活跃的区域,充满了不确定,不安定。这里不适合任何有思想的人生存,这里根本就不允许有思想,自有制定好的行为准则。这准则从未向你展示或宣读,但违背了就会有悲剧结果。你不知道那惩罚有多严厉,你体会不到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那经历血与泪交错被打上烙印在心灵深处重重放置。痛苦和哭泣从来不会博得同情。你的泪水被认为是软弱的表现被更加鄙视,你的忧郁被认为是不加悔改被更无情的目光烧灼。这个国度里从来不会认为你会成功,从来也不会认为你能坚强,但也绝不接受失败。你的行为被无情的嘲弄,*裸的讽剌。最善良的人在这里也会情不自禁的咬牙切齿,最坚强的人在这里也会意志崩溃。这情感的严冬,爱的荒原,让任何有可能萌芽成长的种子枯萎凋谢。

  

  那年她初三,晚自习回家的时候,一条恶狗冲着她狂叫,几乎要扑到她身上。她吓坏了,回家后告诉母亲,要求第二天有人接她回家。她的父亲,喝得一张红通通的脸,斜着眼睛看着她:“一条狗就吓死你啦?”她不敢吱声。“为什么那狗不咬别人,咋就会咬你?”她强忍着泪水,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多年来,她都在想这个问题,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答案:为什么那狗就会冲着我咬呢?

  

  那时候,她的一个邻居长的很美。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她结了婚,有了孩子。但她在外面另有一个男人,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她鄙视这个女人,觉得她肮脏,龌龊。她从不跟她说话。当这个女人向她表示友好时,她只笑笑走开,她拒绝她递过来的她最爱吃的荔枝。她们在胡同里相遇,她总是低头急步而过。她像逃避瘟疫,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也会觉得恶心。爱情在她心目中神圣而纯洁。而现在,数年后,躺在丈夫身边,心中飘着另一个男人的身影。丈夫并非不英俊。然而,当她拿他和赵风比较时,她吃惊的发现,她渴望同时拥有他们两个人。她为自己的想法害怕,为自己变得如此无耻而心惊肉跳。

  

  凡雪从赵风身边走过,低着头,带着微笑:“洗手间。”她像是自言自语。

  

  凡雪走向洗手间的时候,两个男人走进饭店,他们俩个一高一矮,高个二十三、四岁,体格强壮,双目有神。那矮个子比那高个矮了半个头,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微胖,步履沉稳。两个人都剃着平头,穿着夹克衫,显得精明干练。

  

  他们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赵风面前,那年轻高个猛然从裤袋中抽出一把枪来。他拨枪,刘风已起身,举脚踢他手腕。那人不等脚到,握枪沉腕,以枪柄相迎。这一招以逸待劳,赵风若是踢实了,必定脚骨尽断。当下左腿收力,凝劲不发,身子跃起,右腿扫他面颊。那人料不到赵风应变如此迅捷,向后急退一步,险险躲过。赵风不等两脚沾地,已抓起茶几上的一瓶啤酒。那矮个子本要抢上相帮,见赵风如此狠恶,急忙手掌前伸,作一个停的手势,口中大叫:“警察。”话音未落,瓶子已到。他身材虽胖,行动却极是灵活,向下一坠,瓶子从他头顶呼的一声飞过,在墙上爆裂开来。刹时间满屋子玻璃片子乱飞。那两人想来必也久经沙场,早已双手护头,一左一右面朝墙蹲下躲闪。待得他俩起身,赵风已不见了踪影。

  

  凡雪在洗手间里听到呯的一声,吓了一跳。等她走出大厅,风已不见了踪影,地上一片狼籍,两个服务小姐愣愣的站在那里。凡雪心想不好,莫不是赵风出事了。这时一个经理模样的男子走出来,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片,转身向那两个小姐道:“怎么搞的?怎么搞的?”“刚才有几个人打架。”一个小姐情绪激动。那经理道:“人呢?为什么不叫我?搞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不拦住他们?”凡雪听到这话,差一点没笑出声来,心想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要这两个柔弱女子去拦那争勇斗狠的恶人,那不是找死?另一个小姐刚才吓得不轻,这会儿又怕受经理处罚,一脸委屈,道:“人家有枪。”凡雪听说有人拿枪,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赵风这回遇到大麻烦了。她本已走到门边,这时想听听那经理对持枪的闹事者有何妙策,所以放慢了步子。哪知那经理的豪情霎时无影无踪:“枪?有枪?——那要不要报警,还不快打扫打扫——”

  

  凡雪走出餐馆,大街上人海茫茫,却哪里有赵风的身影?又不知他有没有受伤,一时间心急如焚。从包里拿出手机,希望赵风会打过来。铃声正好响起,不由得心内狂喜,迫不及待的接通,手已不自禁的微微颤抖。“雪,我不活了,我要去死。”电话里传来从小玩到大的死党荔香的哭泣。凡雪一腔的失望化作怒火:“你要死快去死,我现在烦得要死。你现在听好了,我现在有比你死更重要的事,你等会儿再死,你先过来。等会儿你到哪儿死,怎么死,我都不管,我在广场,你来了再说。”

  

  荔香比凡雪大两岁,长得说不上很美,但颇有女人味,她个子不高,但身段苗条。在服装方面具有极高的审美品味。她的衣服大多造价不高,但无不显示出朴素自然,大方得体。最低的消费,最完美的搭配,是荔香的标准。所以凡雪每次逛街,都必定要约她一起。

  

  一直以来,凡雪都认为荔香具有迷人的性格。她善解人意,温柔的让人妒嫉。她的情感细腻到了极点。直到有一天荔香跟她说自己两年的婚姻结束了。但她绝口不提离婚的原因。凡雪利诱威*,甚至以绝交相要胁,荔香仍是只字不吐。离婚后,她跟一个有妇之夫关系暧昧,三个月前,为了那个男人,她喝了整瓶的安眠药,最后不得不去医院洗胃。凡雪有些不明白,为了感情,三天两头的寻死觅活,到底有没有必要?合则来,不合则去,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这个简单的道理还不明白?

  

  凡雪知道自己深深的爱上了风,此时难以名状的烦燥。想要知道他的消息,却又不能给他打电话,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风的电话号码。他说过,任何时候,不要给他打电话,他也从不用手机给她打。凡雪知道,对于一个已经有家庭的女人来说,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所以,她克制住自己,不去知道赵风的号码。但有时候,这也让人难以忍受。她把手机拿在手中,焦急的等待。谢天谢地,手机终于响了。她迫不及待的问:“你没事吧?现在在哪里?”赵风道:“我在家里,没事。”雪松了一口气,问:“你惹到什么人了?怎么搞的?听说还拿出枪了,谁的枪?是不是你的?”电话里传来赵风的笑声:“我哪儿有枪?有枪我还会跑?估计他们认错人了。没有事,你放心好了。”凡雪知道没这么简单,赵风是捞偏门的,无风不起浪,人家怎么可能人都没认清就动刀动枪?凡雪又想起她父亲的那句话:为什么那狗不咬别人,咋就会咬你?

  

  “你真的没事?真的在家里?”凡雪有点不相信赵风的话,倒不是不信,其实她是有点担心。赵风道:“真的在家里,你放心好了,我等会要出去一下,你不要过来。”凡雪道:“你不要乱跑,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你到底惹到哪个大哥了?”赵风道:“我就是大哥,还能惹到哪个大哥?没有事,你尽管放心,我再打给你。”凡雪无可奈何,只好挂了电话。

  

  凡雪转身,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身后,吓了她一跳。是荔香。凡雪没好气的说:“你不是说要去死吗?没去?”看到凡雪阴沉的脸,荔香露出了笑脸:“怎么啦?出事了?”荔香的笑脸让凡雪很恼火。为什么看到别人有麻烦事,就会忘了自己的痛苦?怒道:“你怎么又要死?老公又出轨了?”本来荔香和那人关系不清不楚,称谓很难定位。说是朋友,超出了一般界线。说是老公,人家又有妻室。凡雪这么说,其实有讥讽之意。她太不想看到荔香隐藏不住的幸灾乐祸的那张脸。荔香知凡雪心内烦乱,要找人发泄,也不以为意,呵呵笑道:“算了,别提了,看到你,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世界上唯一不幸的人,好过多了。”凡雪半怒半笑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走吧,我还没吃饭,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说。”

  

  赵风打完电话,并没有出门。他躺在沙发里,觉得有些纳闷:当日在西安伤人之时,场面虽是吓人,但那人应该伤得不重。原来当时风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半自动跳刀,刀柄中空,上有按扭。轻轻一按,刀身弹出,松开按扭,就是一把利器。刀身弹出后,若以手按住按扭,刀身并不自动弹回。此时以刀剌物,刀身遇力则自动退入刀柄。这种刀在每个城市火车站的地摊上都可以买到,并不稀奇。那天风按住机括,一刀剌中那人肚腹。刀刃剌中肚腹的时候,遇到身体的反作用力,退回刀柄。那人只算是被刀柄捅了一下。但那刀精钢铸造。风用了全力,那人痛楚难当。他以为被刀剌中,本能的用手捂住痛处。风收臂时按住按扭,刀刃再次弹出,再一刀剌下,正中那人手背。这一刀却是货真价实,刀透手背,鲜血涌出。但赵风力道拿捏精准,伤手不伤身。血顺那人的手背流下。人们都以为是胸腹上的血染红了手,却不料是手背上的血染红了胸腹。

  

  这两刀一真一假,旁观者都以为目睹了一宗血案,却没想到是欣赏了一场带血的魔术。就像魔术师表演吞剑绝技,看似剑入人腹,却不知他腹中空无一物。十分钟后,警车,救护车接连而至,赵风已坐上了西安至洛阳的大巴,上了高速。那人不可能有事,那么今天这两人找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事?很久以来,自己都是清清白白的,赵风有些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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