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绝顶,古称“峨极”。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来却已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禅院中古柏森森,殿上并无佛像,此时正有两人在殿内说话,其中一人正是从华山返回的“大嵩阳手”费斌。
“掌门师兄,此次华山派收徒大典果真另有玄机。那岳不群已经修炼了华山‘紫霞功’,内力雄浑,就算比不上师兄你,想来也相差不远了!”
另一人盘坐在殿内的蒲团上,身披土黄色布袍,面容冷峻,正是嵩山派掌门人——左冷禅。
听了费斌的话,左冷禅有些意外:“这岳不群也算得上是五岳剑派之中少有的能人了,当初华山派最后一位清字辈前辈去世,整个华山只有岳不群和宁中则二人,我还以为华山就此一蹶不振了,没想到这岳不群竟然能做到这般地步……”
“师兄,那华山派二十余年前可是五岳之首,如果我们不早做准备,等过些年,这华山派死灰复燃,我嵩山这五岳盟主之位可就危险了!”费斌是见识过华山鼎盛之时景象的,此时不禁有些担心。
“师弟你多虑了,就算那岳不群再有能力,也不过孤身一人,最多加上他的夫人,又怎及得上我嵩山十三太保的威势。不过确实不能大意,此事我已知晓,师弟放心,我自有安排。师弟一路从华山赶回,着实辛苦了,回去休息一番吧。”左冷禅心思深沉,自然不会将自己的谋划完全告诉费斌。
“师弟告退。”费斌拱手退出大殿。
待到费斌离开之后,左冷禅秘密召见了一名门下弟子。
……
岳不群下山月余,回来便召集了所有弟子到了正殿,又要收一位新弟子。
他此次下山,遇到些意外之事,幸得一位江湖中人相救才没受伤。为了报恩,岳不群承诺帮助对方做一件不违江湖道义的事情,可没想到对方声称钦佩‘君子剑’岳先生的为人,一定要拜在门下。
拜师礼完成之后,看着四十余岁,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弟子,岳不群沉吟片刻,说道:“劳德诺,你年纪太大,让你排在一干年轻弟子后面,喊他们师兄师姐,颇有不妥。但纯以年纪来定也不妥。令狐冲作为华山派大弟子,位置不可轻动。”
说道这里,岳不群犹豫了一下,看了眼一旁站着的陆远,见到陆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才继续说道:“你就排在梁发前面,做个二师兄吧。”
劳德诺躬身答应,恭恭敬敬地对着岳不群和宁中则磕了几个头,然后又朝令狐冲见了个礼,最后又和陆远等弟子打了招呼。
……
转眼间又是三年过去,岳不群与宁中则门下又多了许多弟子。
这一日,华山落下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而陆远也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六年了。
刚满十三岁的岳灵珊,兴高采烈的带着几个师兄师姐去打雪仗,大师兄令狐冲在一旁看着,而陆远则是在一块山石上盘膝而坐,修炼内功。
陆远能感觉到自己的华山内功即将突破,一个人坐在青石上盘膝运功,一动不动,雪花落在他的身上,整个人裹上了一层白衣。
江湖中人通过吐纳吸收天地元气,让这些元气按照内功心法上所记载的行功路线在经脉里运转,转化为可以供武林中人使用的内力,之后存进丹田中。
丹田中出现第一丝内力,便可称得上是三流武者。
等到内力累积到一定程度,便可冲击相关的穴窍。自任脉开始,打通任脉第一个穴窍之后,便算是二流高手,整条任脉都被打通,便是二流绝顶高手,已经能在江湖上闯出名气。
一旦冲开督脉第一个穴窍,便可称得上是一流高手,这样的人在江湖上大多都是一派掌门长老,威震一方。只是每个人冲开的穴窍数目不同,实力有高有低。
一旦任督二脉全部打通,内力生生不息,便可称得上是一流绝顶。
陆远已经打通了任脉二十三穴,此时正在冲击任脉最后的气海穴。此时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一股内力反复的冲击着气海穴,已经能明显感受到气海穴的松动。
在一轮又一轮的冲击之下,气海穴终于被冲开了,冲开气海穴之后,陆远体内的内力又粗壮了三分,一路奔腾而下,回到丹田之中。
陆远不由自主的仰头发出了一声长啸!
那啸声惊起了林间的飞鸟,甚至传到了数里之外。
在远处打雪仗的岳灵珊等人愣住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发儿成功了!”在室内静坐的岳不群早已知道陆远在冲击任脉最后的气海穴,可这一关不知道难倒了多少英雄豪杰。有的人走路吃饭之时就能突破,可也有人闭关数载也无法突破。
很快,岳不群便出现在了陆远身前。
“弟子拜见师父!”数年过去,陆远对岳不群越发敬重。
“好,好,好……”岳不群连说三个好字,可以想象到他现在的心情有多激动。
“爹,你怎么来了,刚刚的啸声是三师兄发出的吗?”岳灵珊蹦蹦跳跳的来到两人身前。
令狐冲比陆远还要大一岁,也曾跟随岳不群下山数次,见识不凡,此时跟在岳灵珊身后,认真问道:“三师弟可是将整条任脉打通了?”
陆远点了点头。
看着陆远认真点头,令狐冲有些无奈。
“现在知道着急了?为师平日让你多加修行,你总是改不了那副惫懒的性子。”岳不群笑骂道。
“师父,大师兄并非不努力练功,只是他的一颗心,大半都放在了小师妹身上!”成功突破瓶颈,陆远也难得开起了玩笑。
“三师兄,你乱说什么?我以后不理你了!”岳灵珊脸色通红的跑开了。
“小师妹!”令狐冲急忙跟上。
见到此景,几个师弟师妹全都大笑,就连岳不群脸上也露出了少许笑容。
……
“不行,你经验尚浅,怎可离山如此之久?”
有所不为轩内,岳不群高声反对。
“是啊,发儿,你若是想行走江湖,大可在华山附近闯荡,何必要游历整个江湖?你可知江湖险恶,一步踏错,万劫不复!”宁中则也在一旁劝说。
“弟子心中早有准备!”几年过去,整个华山依然是靠师父师娘二人支撑,此时陆远武功小成,一心要在江湖上为华山扬名,怎能只在华山附近闯荡。
“罢了!你从小便是一个稳重的性子,你要去便去吧。只是切记,江湖上人心险恶,莫要轻信旁人。”岳不群见到陆远心意坚定,终究是答应了下来。
三日后,用过早饭,陆远便提着行李,辞别众人,下山离去。
陆远走后不久,岳不群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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