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百姓犹饿死。”
刘晔、鲁肃二人复语,瞳孔微颤,看向楚枫的目光充斥着各种神色,前面三段话全都一篇丰收场景,
可最后一段话却令人醒目!
这是多么嘲讽的一首诗?如此丰收盛世,种地的老百姓却依旧被饿死,结局如此凄凉、却很真实。
这不正是倒映着当下百姓和士族的关系么?天灾人祸百姓难活,盛世丰收亦需节衣缩食。
唉!
二人感叹垂首,却又无可奈何。
“就寻此诗吧,诗名悯农!”楚枫神情略显凝重,这或许也是他需要努力的地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不该,不该啊!
二人呢喃着悯农二字,心中感慨楚枫的才华,却不想或者说不敢多言,因为有人苦自然有人甜。
百姓越苦,有人越甜。
而这些人正在吸食着养分,壮大自身家族,当今大汉正是由这些人掌控,没人能动的了这个群体!
无他,资源皆掌控他们手中。
“开始吧,春,第三处寻,种,第二十六处寻,一,……”楚枫平复下心情,他还任重道远,需要加倍努力。
刘晔鲁肃皆按照楚枫说的去对应位置寻找,这打眼看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速度非常之快。
整整一首诗,搜寻仅用了片刻时间。
看着找出来的字符,刘晔鲁肃眼中全是骇然,因为楚枫必然知道一种世人都不知道的分类法,而且是极其强大的分类法!
“主公,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鲁肃心中痒痒,急切问道,这就好像好学者忽然发现一处从未接触过的知识。
刘晔也是渴望的看着!
“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有一种东西,可以辅助让初学者半月识字。”楚枫看向鲁肃说道。
“真…真有?”鲁肃茫然。
他当初只以为楚枫诈他的,毕竟读书识字需要的是日积月累,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以至于他目光火热看着楚枫。
“此为拼音速成法,待他日有空,自会相传!”楚枫眸子深邃,感叹说道。
刘晔鲁肃心情迫切,恨不得楚枫现在就教他们,不过又想到今天楚枫展示的,二人直呼牛逼!
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已经不足矣评价楚枫的才华了,其才华每一样单独拉出去都可媲美先贤。
布甲、连弩、造纸、印刷、诗词、还有这未成道明的拼音,每一种都足矣让人汗颜,谁能想到皆出至一人?
关键此等媲美圣人的老大,却礼贤下士,不耻下问,多研读兵法及治国之道,真是让二人汗颜。
此刻,二人相视一眼。
心中感慨,他们被誉为佐世之才,可在楚枫面前,宛如繁星比皓月,驽马比良驹,简直难忘项背。
辅佐此等雄主,何愁天下不平,何愁百姓不安居乐业,何愁他们不名垂青史?
而此刻,楚枫刷墨,旋即将白纸按压上去,揭开白纸,首列春种,依次排列,收尾是悯农,楚枫!
字迹清晰,转眼成章。
“主公,此物必将流传千古,主公之名更将流传千古。”二人感慨抱拳。
接着,楚枫顺带看了下各营内其他物件打造情况,例如连弩、布甲,连弩缺点就是没办法大面积装备,
并且做工精细,所以数量有限,至于布甲整个寿春约有一两千副,其中三级甲,也就是内含皮甲的那种,共有三百副。
按理说,理应更多,不过因为江淮干旱,原材料稀缺,只能仰仗采购,一下子就遏制了布甲的发展,来年应该会缓解过来。
至于各种农具种类,也是在楚枫的帮助下改进了很多,琳琅满目,各种各样都有,大大促进农耕的速度。
————
腊月三十,
汉称“岁旦”,亦称除夕,据传是凶兽夕为祸世间,大年初之,故称除夕,也叫大年三十!
对于老百姓而言,今天是喜庆的一天,代表着岁末即将迎接岁初,盼着新年丰收,对于孩童而言,今天也是他们最开心的一天。
小王村,一处茅草屋内。
大清早,天刚蒙蒙亮,才刚到七岁的铁蛋就被自己娘亲给摇晃醒了。
“快起床了,今天大年三十,你爹说要给你换些肉尝尝鲜!”妇人约莫二十出头,可脸皮肤褶皱,面容黢黑,
但是那笑容是最美的!
“有,有肉吃?”铁蛋眼冒金光,那是馋的,他都记不起自己有没有吃过肉,只听说那玩意贼香贼好吃。
“娘,咱家没多少粮,要不等秋天收粮了咱们再吃肉吧?”铁蛋眼神坚定,可其中却又带着失落。
“你爹说楚公救国济民,乃善人,听说楚公为了能让百姓吃上肉,过个好年,官府出面赔钱买彘卖给老百姓。”
“而且你爹整个寒冬都出去劈柴,有两个钱。”妇人说到这,眼睛略显湿润,表情却露出笑容。
日子虽然苦,但是少了苛捐杂税,比袁术在位横征暴敛强百倍不止,让他们这些贫苦百姓有了盼头。
铁蛋听到这,笑的跟蜜一样。
“娘,我要穿之前买的那件新衣!”铁蛋笑着说道。
“那个小了,就穿这个吧,等明年过年,为娘一定给你买一件新衣服!”妇人心中不是滋味。
“娘,我就穿那件!”
最后,妇人拗不过,只能把小一套的新衣给他穿上,当然,这个新衣也只是相对比较新罢了,只有寥寥几个布丁。
“真舒服,”铁蛋被勒得宛如大肉粽,可脸上笑容却十分的甜:“娘,我跟爹去城里买肉去了!”
“喝完粥再走!”
不一会,跟着自己父亲后面,出村前,他那叫一个嘚瑟,见了谁都想把自己小一套的新衣给露出来。
仿佛再说,瞅瞅,俊不!
父子两脚程不慢,用了半个多时辰,走了差不多二十里,终于到了附近的县城,县城今天可谓热闹非凡。
各种摊贩铺子都在呦呵,
而坊市中间,有几家杀猪的。
走到这,铁蛋看着那猪肉,口齿生津,抿了抿嘴巴。
其父见状,呼问道:“这彘肉多少钱一斤?”
“楚公仁恩,今彘肉一斤五十钱,其他地方粮食可能都不止这个价!”肉铺老板咧嘴露出满口黄牙感慨道。
“五十钱,”男人抿了抿嘴唇,手掌略微颤抖,这些钱得他劈多少柴才能赚到!可见自己儿子眼巴巴的眼神,
其咬了咬牙,从怀中摸出块布,一边解一边道:“割,割八两的【约合今二两多】”
“就割半斤啊!”
“够了,让孩子尝尝鲜,我们做爹娘的吃不吃都行。”男人憨笑着:“对了,给我都割肥的,瘦的不出油!”
“那不行,除非肥肉和这种排骨掺着切!”屠夫顿时拒绝,肥肉最好卖,排骨之类最贱,他可不能乱卖。
男人拒绝,屠夫这才给割了块五花肉称了称,大差不差,用草绳给系上递了过去。
男人则用粗糙且满是老茧的手掌数了二十五钱,紧接着又数了一遍,这才咧嘴笑着递了过去,
眼中是不舍,却又开心。
“走,儿子,今晚回家爹给你炖肉吃,我跟你说,这东西老香了。”男人咧嘴一笑,黢黑的面颊带是欣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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