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胡月明离开之后,苏樱雪开始动着歪主意,心中暗道:
以现在宫中的形式,陈六已死,沐凌蝶要想独大,必会想办法收拢禁军那边的人。
待今晚杀了柴壮,明日她便会有所行动。所以今晚务必要让禁军与沐凌蝶反目,纵然反目不了,也要让他们心中产生隔阂。
如果子时之前柴壮不来找我,我便想办法去找他。
沐凌蝶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御林军那边,听刚刚沐凌蝶与那个曹苏明对话,好像现在御林军军那边是曹苏明在管,那沈兵哪里去了?她记得自己离开京城时,御林军副统领是沈兵的啊!
京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刚刚回京的苏樱雪自然不知。
这个曹苏明什么来历?为何会如此恨我跟我哥?算了,不管他,既然能与沐凌蝶狼狈为奸,必然不是好人。
还有严离,竟然是北离国国主朱炎,此人功夫了得,又有帮手,一旦让他与沐凌蝶联手成功,那么大周王朝岂不成了北离国的探囊之物?
纵然元祁死了,我也不能让大周王朝成了北离国的。若成了北离国的,我哥和我焉能有活路?
沐凌蝶恨我恨的咬牙,北离国主朱炎在我哥那里又丢了面子,他不得剥了我哥的皮,就冲着他,出尔反尔来看,他就不是个好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说什么也要搞破坏,让大周王朝的任何藩王做皇帝都好,就不能让你们抢了去。
就在苏樱雪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敲门声传来,苏樱雪急忙如同老鼠一般窜上床榻,躺了下来。
不一会便听到一阵轻微的推门声,接着那人轻轻关上了房门,貌是还插上了门锁。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离苏樱雪越来越近,苏樱雪握着银针的手都出汗了。
走到床边,那人打量了她一会,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鼻孔处试探了一下,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拍了拍胸脯,转身开始又打量房间,苏樱雪趁其不注意,一跃而起,用银针抵着他的颈动脉说道:
“不许动?我的银针有毒,一旦从你的颈动脉流经全身,你的命便没了。”
“饶命啊!女侠饶命!”
一个熟悉的声音配合着大叫,片刻之后用手一下子握住她的手,将银针拿了下来,顿时脸色苍白:
“师……师傅,你不会真想杀了徒儿吧!这针真的有毒啊!”
只见那根银针,针头处漆黑,费云吓的浑身一哆嗦。
“费云?怎么是你?这段时间你跑哪里去了?为什么在“清水镇”之后就没有再看见你。”
说到这里,苏樱雪转着圈将费云全身看了一遍,竟然开始干呕,片刻之后捏着鼻子挖苦着:
“你小子行啊!怎么越混越出息了?由坑蒙拐骗混到乞丐了?说,是不是又去干偷鸡摸狗的事,被人抓住送进大牢里,刚出来?”
苏樱雪也就随口一说,可谁知道,费云气的脸色铁青,撅着嘴说道:
“这还不都怨你们?你与师公离开“清水镇”时,怎么都不叫上我,害我在牢里受尽磨难。还有那该死的小皇帝,就这么升天了,害我连讨银子都没有地方讨,自然是来找他老婆讨要了。”
小乞丐费云一脸委屈,苏樱雪膛目结舌地瞪大眼睛,不由低声笑了一声:
“真坐大牢了?肯定你小子做了什么坏事。”
“拉倒吧!你看我像做坏事的人?刚刚要不是我在房梁上射下一块石头,你的脸还能如花似玉?哼……”
费云说完,脸转向一旁,嘴撅的更高了。苏樱雪想起刚刚惊险的一幕,急忙陪着笑脸说道:
“我就知道,我徒儿不是那样的人。别生气,要不,就是你“活神仙”的身份曝光了?”
苏樱雪继续无厘头地猜测着,费云依旧铁青着脸说道:
“瞎说,只要你们不将我的身份说出去,没有人会知道。是那个该死的云游,你与师公昏迷,我在一旁保护你们,他以为我要杀你们,便不由分说将我关了起来。”
苏樱雪回忆那天的情况,貌是确实是,云游去了,就再也没有看见费云,原来是这么回事。
“哈哈……”
苏樱雪一阵低低窃笑,费云更加生气对苏樱雪喝道:
“师傅,刚刚可是我救了你,那天也是我保护了你们,你知道我受了委屈,你不同情我也就罢了,怎么还敢笑我。”
“好,好,好,不笑就不笑,我与云游有些交情,待他日找个机会,让他请你吃顿饭,赔罪可好?对了,你怎么跑皇宫里来了?”
苏樱雪止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询问着。
费云翻了个白眼,也是一本正经地说着:
“刚刚我就说了,师公他欠我五万银子,可他死了,我自然要进宫向他老婆讨要了。”
“我没钱。”
苏樱雪条件反射般说着。
费云再次翻起白眼,将苏樱雪上下打量一番,不屑地说着:
“徒儿当然知道你没钱了,瞧你身上穿的,戴的,活脱脱就是一个弃妃,一点值钱首饰都没有。我是冲那珍妃娘娘要。她在找人仿照孝桢太后笔迹写懿旨,让她儿子登基呢!”
“真不愧是我徒儿,聪明,没错,就冲着她要,那女人有钱,皇上元祁活着的时候就宠她了,金银珠宝,翡翠玛瑙全都给了她了,所以你要钱的方向太对了。”
苏樱雪一听乐坏了,这活脱脱就是一个活宝嘛!她第一次发现费云竟然如此可爱。所以她急忙拍马屁道。
“咳!”
谁知道马屁刚拍完,却见费云却又泄气了。
“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银子吗?既然有银子了怎么还如此沮丧?应该开心不是吗?大不了你跟她多要一些算是利息。”
苏樱雪不明所以,很大方的谏言着。
反正也不是她的银子,是沐凌蝶的银子,最好费云能要的沐凌蝶倾家荡产,让她要饭吃更好,苏樱雪腹黑地想着。
费云又叹了一声,这才略显无奈地说着:
“师傅有所不知,其实那个严离他真正的身份乃是北离国国主朱炎。我是“活神仙”时,他曾让我算算皇上元祁在哪里?我说我不会算,他便将我的人都杀了。你应该也看到了,就是在“清水镇”那个悬崖处,你与师公采药那里。”
“什么?那些人是他杀的?太可恶了,我竟然还救他。”
苏樱雪声音拔尖,费云一听,急忙用脏兮兮的手捂着苏樱雪的嘴,惹的苏樱雪又是一阵干呕,她眉头紧皱,推开费云说道:
“离我远一点,恶心死了。”
“好,好,好,你别叫,我可是听说你快死了,溜出来看你的。别把我暴露了,那俩个僵尸脸指不定会让我怎么死呢!”
费云急忙与苏樱雪拉开距离说道。
苏樱雪看着费云惊恐万状的样子,瞬间明白过来:
“哦!我明白了,你骗朱炎在前,又在李老头家给云痕下过毒,你害怕他们俩人,所以不敢再与沐凌蝶要银子了是吗?因为他们与沐凌蝶乃是一丘之貉是吗?”
被苏樱雪全部猜中,费云点头如搅蒜般,片刻之后希翼地目光,望着苏樱雪询问着:
“师傅可有良策?”
苏樱雪漂亮如星辰的眼眸忽闪了一下,贼兮兮地在心里笑了一下,心中暗道:
“既然元祁都死了,什么名声都不重要了,把沐凌蝶那个妖女与朱炎这个野心家赶出去才是王道。”
如此想着,苏樱雪主动拉了拉费云脏兮兮的衣袖向费云介绍着:
“看到没有,沐凌蝶这床乃是昆仑青白玉,我听皇上说,这床价值五十万两。”
“哇塞!这么值钱?”
费云的眼睛都直了起来。使劲咽了咽唾液。
苏樱雪眉头一挑,喜上心头,拿起桌子上一个茶杯说道:
“知道这个吧!这也是贡品,叫什么流山清水琉璃杯,价值一万两。”
“一万两?一个破杯子?宫中的东西果然都非比寻常。”
费云俩眼放光,忍不住说道。
……
苏樱雪还在胡乱介绍着,其实她也是胡说八道,她刚穿越过来,就各种惊心动魄,不是冷宫,就是天牢,后又漂泊在外,没有人告诉她,这都是什么玉,值多少钱,她只是投其所好往高里说罢了。
说了一会,不见费云再有什么反应,回头看去,只见费云正用一个床单,打包沐凌蝶房里的东西。
苏樱雪一时傻眼,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大叫着:
“喂!你在干什么?”
苏樱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胡乱编一通,却引开费云的贪婪。
“费话,当然是打包了,我来皇宫本来就是打算跟皇上元祁讨要他承诺给我的五万两银子,谁知道他命那么短,那个珍妃身边又有那俩个僵尸脸,我也讨要不着,还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呢!我也不用看人脸色。”
费云一边说着,手却没有停,都塞的满满的了,装不下了,还一个劲的塞,苏樱雪不由翻了个白眼。
“你拿这么多东西,能逃出去吗?你把外面的禁军,御林军当成吃素的吗?还有要是朱炎与云痕知道你逃跑,抓到你,你不怕他们打断你的腿吗?”
苏樱雪一盆盆凉水泼过,费云徒然地泄了气。
“那你说怎么办?若我们什么也不拿,给她写好诏书,她拿着假诏书让她儿子登基,她定杀了我们灭口,他们三个狼狈为奸,必然没我们的好日子过。”
费云精明地说着,苏樱雪竖起大拇指,道了一声:
“算你聪明。所以我们要破坏他们的计划,另立新皇,新皇朝成交,我们便是功臣,让他给我们把银子送回家如此多好。”
“还有这好事?”
费云怀疑地询问着。
“有。当然有,皇上死了,那总要有新皇登基。沐凌蝶一个妇道人家总不能当女皇。而且沐凌蝶喜欢的是朱炎,朱炎是北离国国主,他貌似跟你不太合。”
苏樱雪还没有说完,费云一拍大腿说道:
“何止不合,那是八字犯冲。”
“所以与其让最害怕的人继位,自己没有活路,不如另外扶持新皇登基。如此等新皇登基,我们就是功臣,要多少银子没有,你说呢?再说了,我们乃是大周王朝子民,总不能卖国求荣将国土拱手让人吧!你说呢!”
苏樱雪说的句句在理,费云连连点头。
见费云松懈,苏樱雪再接再厉说道:我与逍遥王关系匪浅,只要让他登基,银子自然不在话下。
“真的?那太好了,就这么办。”
费云一听,俩眼放光,俩人一拍即合,正待商量细节,一阵脚步声响起,苏樱雪大叫一声:
“不好,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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