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等有罪！”
“是，你们是有罪！”
“你刚才既然也说了，非一日之功，怎的天天来给太后请平安脉感情全是花架子，是做给朕瞧的吗！”
玄景帝喝声落下，室内顿时鸦雀无声，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陛，陛下……”
院正哆哆嗦嗦的说道。
“臣并非为自己开脱，只是有一点需向陛下说明，或许对查找真凶有益。”
“说！”
“臣，臣之所以没有察觉到，是因为这太后每日服下的量十分的微小，显然是经过刻意的测量的。原本今日还不该到天后发作的日子，只因昨夜太后深夜贪凉，躲在金明池边吹了会子寒风。”
“内里亏虚，便引得体内的毒素提早发难。想来，下毒之人的手上，应该还有残留着的毒药未曾用完。”
话音刚落，在殿内的人纷纷都交换了一个眼神。
玄景帝看着地上跪着的楚文竹，开口吩咐道。
“来人！封锁大殿，任何一个人不准出去！李福全，你带一队人马去搜宫！”
“是。”
李福全犹豫道。
“不知陛下搜的是哪位主子的寝宫。”
话毕，楚嫣月面带笑意的瞥了一旁的楚文竹一眼。
“大公主和三公主的，寝殿，给我搜！”
楚嫣月脸色一变，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玄景帝。
……
“大人您可来了，奴婢思来想去，实在是没有人可以通知了，便只好冒死让宫里的太监拿了公主的腰牌去府上请大人。”
楚文竹身边的贴身侍婢翠珠边走边说道。
“只因我们公主今夜忽尔被喊走，说是太后娘娘那里出了事，我听着外头的人似乎是疑心我们主子……”
那婢女的话说道一半，被赵贵平抬手打断。
“这些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你就告诉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奴婢也不知道啊。”
翠珠急的满脑门的汗。
“奴婢听说皇上将殿门都封了，不准任何人进出，奴婢实在是没有那个胆子敢去疏通打探，生怕因为自己的举动，没得冤了我们主子。”
“你做的很好。”
赵贵平眼眸深沉。
他停下脚步来，一脸的肃容。
“你既然是三公主的心腹，我便是要你一句实话。”
翠珠微一行礼。
“奴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家主子，可真的有或者是参与毒害太后之事？”
“没有！”
翠珠斩钉截铁的说道。
“大人。”
翠珠一撩裙摆，跪在了地上。
“大人，我们主子是个心底醇厚的，早些时候，因皇后娘娘庇护，又开蒙的早，颇受陛下疼惜，是而即使是在这深宫之中，也是过得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有好有坏。好的便是主子即便再如何，总不会生出什么歹毒的心肠来，生养的也是端正大方，天真烂漫的性子。”
“坏的便是，对人基本不设防，没有太大的城府。也就是吃过些暗亏，张了一点防人的心眼，再加上有大人您的调教，故而比往日瞧着机警了些。”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们主子根子上到底还是个没城府的。我们日日跟在主子身边，莫说是下钥毒害太后了，就是旁的，也是瞧的出来的。”
“为保大人心安，奴婢说句掉脑袋的话。”
翠珠顿了顿，看向四周。
此处正是一处废弃的偏殿，夜深了，又在拐角的竹林处，因而并无什么人往来。
翠珠压低了声音道。
“即便是大人和公主之间，或情或爱，或是染指天下的事，公主都是不妨我们几个的。”
翠珠后面这句话倒是让赵贵平惊了一惊。
随后倒也释然了。
也不是这楚文竹多么的缺心眼。
到底是这翠珠说的对，一个是从小生存的环境使然。
再一个，这几个丫头都是打小跟在楚文竹的身边的。
也就是没有从皇后的肚子里面爬出来，不然也是亲如姐妹的。
如今虽然隔了一层主仆的关系，到底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瞧着今晚冒死来找自己就可见一二了。
“起来吧。”
赵贵平眼下也是信了，这楚文竹应该是没有什么事瞒着自己，确实是没有毒害太后的。
两人继续往前赶去。
“你是个聪明的，那你可有猜测，这件事到底是谁在捣鬼？”
“这……”
翠珠贝齿轻咬嘴唇，似乎是在畏惧着什么。
赵贵平开口道。
“但说无妨。”
翠珠压低声音道。
“奴婢确实是没有头绪。不过，奴婢听闻，大公主一出事就赶了过去，一身的梳妆瞧着是早预备好了似的。”
楚嫣月？
赵贵平微微眯起了眸子。
楚文玉？
赵贵平下意识的想到了楚文玉的脸。
现在楚嫣月和楚文玉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道是楚文玉的授意？
可是，为什么是陷害楚文竹呢？
这么好的计谋，用来扳倒那些个皇子不好吗？
为什么要瞄准一个手里无权无势的公主，而且还捎带上太后。
赵贵平的心里隐隐觉得。
这件事里还有蹊跷。
按那天的话，楚文玉是完全没有察觉自己是要扶持楚文竹为帝的。
所以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那么就只能是，这楚文玉是奔着杀太后去的。
可是为什么要去杀太后呢？
“快快！跟上！”
赵贵平正在恍惚之际，忽尔见到前方一队禁军路过。
一旁还跟着小跑着的李福全。
赵贵平一把拉过翠珠来躲在暗处。
“你们一队人，前去大公主的摘月阁，其他人，随我去三公主殿下的寝宫。”
话毕，两队人马自四合门处分流，往两处去了。
“这是要搜宫！”
赵贵平回头看着翠珠说道。
“你暂且先去慈安宫外面候着，瞧瞧里头是什么情况。我得回寝宫一趟。”
“大人何必回去？我自信我们主子的寝宫里是什么都没有的。”
“傻丫头！”
赵贵平有些着急的看着远处。
“既然有人构陷你们主子，必然是要做全套的。只怕是你们还没察觉的时候，这东西早就安置在你们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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